齐二德正在琢磨着自己的小心思,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劈,不敢置信地望着宋清然。
还没组织好语言,便被两个仆人拉着出去,他吓得连连大喊,“宋小姐,宋小姐,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是那个春喜……”
祝无双见宋清然一脸淡然,对着齐二德的叫喊充耳不闻。
齐二德见状,亦是到这宋小姐是来真的了,他向来不敢惹这个宋清然,人人都道她人美心善,但他就是莫名怕得很,他又慌了,“我说,我说,小姐放开我……”
宋清然仍是不满意,悠闲地坐着,也不看向他。宋有怀见状,启唇欲语,好几次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祝无双瞧见这一切,暗自沉思。
“我都说,是我干得,一切都是我出的主意……”齐二德似是怕极了,哭喊道,生怕被拖出了这扇门便没机会求情了。
“放开他。”宋清然盯着他一会,终于开口道,这个窝囊废,一个小小的刑法便能吓破胆,她还以为他能负隅顽抗会,哪知如此没用。
“我我……”齐二德已经被吓得腿软,被两人放开后,顺势滑到了地上,说话也哆哆嗦嗦得,一句话更是碎的不成样子,“是我……都是我……”
忽然瞧见宋清然正盯着他,齐二德吓得一激灵,话便从口中溜出来了,“是我引诱了春喜,又见财起意,想着拿点钱财便走,谁知恰巧碰见宋小姐风寒,就……心生一计,逼迫着春喜与我一起……”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祝无双听着感觉他都带上了哭腔,大堂里一阵安静,只听得他跪在地上细细抽泣。齐二德见没人说话,流了会泪后,跪着上前,到宋有怀的脚下求饶道,“有怀,我是鬼迷心窍,你就饶了我着一回吧……”
“你做的这些事,春喜知道多少?”宋清然开口问道。
“春喜……春喜知道的并不多。”齐二德不敢不回宋清然的话,唯唯诺诺道。
“知道的不多是多少?”宋清然凛声说道,看着齐二德的模样似是有些不耐。
“春喜她……她只知道我换了草药。”齐二德颤巍巍地说出了一句话,又接着道,“我和她说,这些草药与回春堂抓的没有区别,她不信,我便又给了她那个药,说是、说是这个药有助于小姐的病情恢复。”
祝无双听言,心下了然,这是一个傻丫头被一个郎中骗了,涉世未深的春喜,怎么可能识破这种人的图谋不轨。
“春喜,你是怎么引诱的?”祝无双听到宋清然当堂问出这种话,不由侧目,古代一般女子,可不是能当众说出这种话的。
她望向陈绣枝,果然见她眉头微皱,似是对的宋清然此话感到不妥,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她也没有再阻拦。
“我……”齐二德似是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如此突然,“那天晚上,我睡不着出来散心,恰巧遇见了春喜一人,见四下无人,就、就……”
他似是终于感觉到了耻辱,那句话在嘴边却说不出口,见着众人,那迟来的羞耻感终于来了,“宋小姐,是我错了,我一时糊涂,我鬼迷心窍……”
齐二德边说边扇着自己巴掌,那扇自己的力度,祝无双见了,亦是不知是真心忏悔还是当众作秀。
“你和我说作甚,你对不起的是春喜,该和春喜说去。”宋清然盯着齐二德,听完他的话后,不怒反笑道,“齐郎中,你说是也不是?”
“是是。”齐二德压根没听懂宋清然前面的话,只一个劲的附和着,哪敢说句不是。
“既然齐郎中也是赞同清然的话……”宋清然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来人,将他带去柴房,让齐郎中好好地向春喜道个歉。”
齐二德反应迟钝地抬头,脑子里似是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等到又上来两个人拉着他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他剧烈地挣扎着,但还是架不住那两个仆人,“小姐,宋小姐,饶命啊……宋小姐……”
祝无双看着他被拖了出去,而他的嚎叫声越来越远,直至再也听不见。
宋有怀摇头叹息,但也还是没有管,至于这件事,宋清然插手了,她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转头却见,自己一直忽略掉的祝无双,正站在门边,对着自己抱拳。
“诶,祝掌柜的见笑了,本是家丑不可外扬,却污了祝掌柜的眼,”宋有怀客气地起身迎道。
祝无双与祝阳,他们可是宋清然的救命恩人,连忙请祝无双上座,“祝掌柜的请。”
“宋掌柜的客气了。”祝无双笑着回道。
宋有怀又赶紧给宋清然介绍道,“清然,这位是宋掌柜的,正是她的小弟这才医治好了你的病。”
宋清然听闻起身,悠悠然地对她福了福身子,“多谢祝掌柜与祝郎中出手相救。”
“哪里哪里,应该的。”祝无双亦是回礼道,这宋小姐现下倒也没有刚刚的气势凌人了,但是周身的气势不减,语气也放柔了。
陈绣枝见宋清然脸色不佳,唇色苍白,便开口道,“清然,这才刚好点,不若还是回去躺着吧。”
宋清然听言,见现下也无事,便与陈绣枝一起回去了,只是走之前,淡淡地瞧了祝无双一眼。
两人带走的还有一大半的丫鬟仆人,宋有怀见祝无双似是有话相商,使个眼色将那些下人挥退了下去。
“祝掌柜此次前来……”宋有怀笑着,将祝无双迎上座位。
“宋掌柜,这里是五十两银钱。”祝无双爽快地将绣兜里的银子放在了桌上,笑着说道。“宋掌柜的可以清点下。”
“哪里还需清点,自然是信祝掌柜的。”宋有怀亦不推辞,让身后的人去将早已准备好的房契地契拿出来,两人按照流程走,将这间茶肆卖于祝无双。
“还请问宋掌柜几日,能将此间事宜打点好?”祝无双急着将新的玉石店铺开起来,忍不住开口问道。
“祝掌柜的给我三日,三日即可将店铺交于你。”宋有怀沉思片刻,他还未将此事通知宋越居,还有那茶肆里的小厮、跑腿的,解雇都是需要时间的。
“如此,那祝某便放心了。”祝无双听说三日,想着不久,便也点头同意道,“还有一事,不知祝某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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