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天亮的时候,骊歌迷迷糊糊睡着了。
暖暖的感觉,溢在狭小的茅草屋内。
晨曦中,一只修长的手臂动了一动,床榻上的男人粗糙的大手竟然毫不客气地伸到丝绸被盖着的女郎胸襟内。
这个混蛋,她一夜无眠,他居然连眼睛顾不上睁开,大手就开始吃她的豆腐!
骊歌羞恼地向后移动着身子,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呵呵呵……”耳畔传来湿热的欢喜笑声,拓跋晔睁开了墨黑的眼睛,头一侧,一口咬住了骊歌的右耳垂!
“嘶……”居然是真咬!
骊歌吃痛,小手迅速地推开他的牙齿,愤怒的杏眼盯着近在咫尺的拓跋晔,小手揉着被咬的剧痛的耳垂,居然有了牙印了。
被小手推开的俊脸又低声“呵呵”笑了起来。
笑声欢喜,温柔,轻松。
骊歌更怒了,圆溜溜的杏眼狠狠地白了一眼,另一只手推着他因为发笑而震颤的胸膛。
她的小身子顿时一颤,羞红满面,眼睛瞪的更圆,神情更怒!
拓跋晔满意极了,唇稍稍离开,便低低的笑着:“阿九,阿九,晔梦寐以求便是每天清晨你从我的怀中醒来啊。”
他的声音,带着欢喜,带着渴望,说到最后,带着热烈滚烫。
天亮了。
骊歌圆溜溜的眼睛又狠狠白了得意忘形的他一眼,轻声哼着,气恼道:“白日做梦!”
说到这里,耳边听到了安置在太子府邸后院的贵女们起榻,打听到太子夜宿东院,居然商量着联袂而来,心中更恼,当下身子又要后移。
拓跋晔手臂一紧,将她的小身子牢牢地定在他的身上。
骊歌又羞又急,两手撑着,想要起身。
那些贵女们居然真的来了,骊歌听觉敏锐,居然有浩浩荡荡有十几个人的脚步声。
她索性放弃了抵抗。
那些贵女们快来了。
放弃抵抗的她,杏眼一下子变得温柔似水,小手也不再向外推他,而是拐了个方向,抱住了他矫健的腰身!
“砰砰砰……”他一下子感到全身要炸了,仅仅是骊歌一个小小的臣服动作,便教他颤栗疯狂。
她的男人啊,此刻是她的男人,她爱着的,也爱着他的男人。
下一瞬,应该就是咫尺天涯了。
感觉到骊歌的温顺,拓跋晔大喜,唇轻轻地移动到他刚才一口咬下去的耳垂,沙哑道:“巫说,阿九若有离去之意,晔需咬一个印记,念巫咒才行。”
说完,唇呢喃着不知道念些什么。
居然相信巫的咒语。
骊歌哑然失笑,不知为什么,她的眼中有点酸涩,听到那些贵女们推开了东院的门,已经踏步进入蝴蝶谷,她微微一笑。
“阿九?”
拓跋晔哪曾想到身下的小人这一次来还想甄选王夫,此时却无比温顺,心中大喜,以为巫教会他的咒语管用,狂喜地更是紧紧地搂住了她。
就在这时,一声声清脆的声音从茅草屋外传来:“王家贵女王清娘亲自来侍奉殿下起榻。”
“陌家贵女陌璟亲自前来侍奉殿下起榻。”
“崔家贵女亲自青睐侍奉殿下起榻。”
……
……
声音连绵起伏,清脆悦耳,不多不少,八个贵女相携而来。
骊歌的杏眼带着嘲弄,一瞬不瞬地盯着身子一僵的拓跋晔。
时间在这一瞬间忽然变得格外长。
这个时候,拓跋晔的俊脸阴沉冰寒,看着骊歌嘲弄僵硬的眼神,起身离榻。
“女郎,天寒地冻,这热水交给奴婢捧着便是,女郎的手都冻僵了。”
“女郎,毛巾都冻成冰了,莫要跪捧了。”
“女郎,你亲自为殿下绣的内衫不知殿下穿上可否合身?”
“女郎……”
听着茅草屋外侍女和贵女们的喧嚣人语,骊歌眼中的嘲弄更甚,拓跋晔的神情更阴沉。
拓跋晔阴沉着脸,居然也不叫随身侍候的侍女进来,自行穿上了内衫外袍,此时的骊歌,也静静地穿好衣袍,喊了一声:“来人!”
紫灵推门而入!
骊歌叫的侍女自然是自己的贴身侍女,没想到,捧着水盆的紫灵刚一推开茅草屋的柴门,“嘭!”的一声,手中捧着的一盆水一下子被后面的一个贵女退了一把,紫灵瞬间便“啊”的惊呼一声,连人带水摔到了地上。
像是没有看到跪坐在水洼里的狼狈的紫灵,一个又一个穿着华服盛装的贵女,捧着洗漱的用具和热水,向着面色沉凝的皇太子拓跋晔围了过去。
这些贵女们,头插珠钗,脂粉敷面,贴着花黄,捧着吃的用的,一个个声音清脆悦耳,围在拓跋晔身侧,便要伸手侍候。
骊歌淡淡地瞟了她们一眼,她的剑眉几不可见的皱着,便绕过贵女们,扶起了被吓坏了的紫灵。
她一袭雪白的外袍,刚刚起榻,素面朝天,颇有一种清澈的冷艳,其中的一个贵女一瞟,看着她大步而出,不由得嫉妒万分:
“咄!若是甄选王夫,殿下自然不应,当不了太子妃,也不过是能魅惑殿下一时而已。”
“啊……嘭!”
那贵女的声音一落,娇弱的身子居然莫名其妙地从茅草屋中横飞出来,重重地跌落到了外间的雪地上。
“阿九善妒,若殿下身侧不能保证只有阿九一人,休提其它!”骊歌的话,一字不漏地落入了拓跋晔阴寒冰冷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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