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叔叔,这是杨千叶,我朋友。”
胥兰看着宋英宸带来的这个姑娘,露出和善而有距离的笑。
“胥叔叔好。”千叶招呼道。
“你女朋友?”胥兰看向宋英宸,一脸不正经。
千叶红了脸。
“哦不是,她租我家房子,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宋英宸却处之泰然,丝毫不为这种玩笑感到窘迫。
“坐下说吧。”
招呼两人坐下,胥兰从温水瓶倒了两杯热水。
“我这儿没什么咖啡奶茶,将就喝点白水吧。”他看了眼窗外,黄叶一片片从树上逃亡,整个世界萧瑟而落寞。
“千叶,你跟胥叔叔说吧,没关系,他是自己人。”
宋英宸的眼神给了千叶复述奇遇的勇气,她将凳子往前拖了拖,清清嗓子。
“胥叔叔,我无意中发现一个地方,怀疑那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呵,见不得人的事到处都有,就要看你说的有什么特别之处了。”胥兰意味深长的说。
从警几十年,他早从一个踌躇满志的热血青年变成谙熟世道无奈妥协的落魄警员。一腔维护正义的抱负被无数次舞弄权势、官商勾结的案例绞杀得片甲不留,一颗心包裹得如卷心白。他并非不再信仰正义,而是对此失去了信心。
“你们正在调查的罗大毛的案子,我估计跟这地方有关。”
“罗大毛?”胥兰翻了翻桌上的卷宗,回过神来,“就是那个樱花公寓的保安?”
“对,我家就在樱花公寓,现在千叶住那儿,他俩认识。”宋英宸补充道,“她也是刚得知罗大毛家属报警的事。”
“哦,你把情况详细说说。”
千叶遂将当日如何潜入制药厂,如何进入暗道,如何仓皇逃跑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这跟那个罗大毛有什么关系?”胥兰皱皱眉,有些不明白。
“我在暗道里捡到了一个酸角。”
“酸角?”
“大毛他老家盛产酸角,每次探亲回来都会带上一些给我。”
胥兰露出不太尊重的笑,仿佛在说你这小姑娘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所以你就觉得他的失踪跟那地方有关?”
“我不知道,但心里慌得很。他平时不出公寓的,即便不上班的时候也在办公室打发时间。他师父说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公寓里,后来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见了。我还去问过,当时都以为他回老家了。”
“我听宋英宸说你之前被人绑架过?”胥兰擤擤鼻子,好奇的问。
“是。”
“我知道那起案子,市局局长亲自督导案侦,绑匪十分狡猾将警方耍了个团团转。你很勇敢嘛,听说要不是你,那个富家公子可能早死井里了。”胥兰说着喝了口水,又话锋一转,“不过勇敢的人想象力也丰富,你会不会对那个制药厂的反应太敏感了?”
“那儿的确有个暗道,很深,下面一定有什么东西。”
见他满脸不信任,千叶极力想证明所言非虚。
“制药厂一直有地窖,用来存放避光避热的特殊生产资料,你误打误撞闯进去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地下光线不好,有些阴森也属正常……姑娘,你会不会想多了?”
“可我捡到酸角了呀。”
“酸角不能作为物证,你要是捡到罗大毛的手表、手机或者衣物什么的,才能作为参考。再说酸角又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只他罗大毛一个人有?说不定附近有小孩溜进去玩,丢了零食也是可能的呀。”
“我知道,酸角虽不是常见的东西,但也不稀奇,光凭这个就认定大毛在里面有些牵强。但是胥叔叔,我直觉很准的,当时漆黑一片又慌着逃命,根本没想到会捡起这东西。看到它第一眼脑子里也立刻联想到大毛,当时我还不知道他失踪了。”
“你意思是说你有第六感,而且还很靠谱?”
胥兰讽刺的问,又看看宋英宸,宋英宸再度帮忙解释。
“哦是这样,千叶之前去找过罗大毛,物管说他无故离职了,也联系不上家人。大家想,他刚结婚,会不会惦记老婆偷偷回家去了,所以没在意。结果昨天家里人跑来报案说人不见了,还在公寓外拉了横幅找物管要人,现在还跟那儿闹呢。”
胥兰似有似无的点点头。“现在还不能说人出了意外,万一离家出走也是可能的……”他用一种犀利的眼神洞察着千叶,忽然对直觉一说有些相信。“暗道里除了捡到酸角,你还发现了什么?”
“下面一片漆黑,有好几处通道,我正准备朝其中一个走,就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胥兰从座椅上站起,像是被触到某根敏感的神经。
“很多,有机器运转的声音,但不确定是什么,就像织布,哐锵哐锵的。”千叶将脸扬起四十五度,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景,“还有滴水的声音,推车的声音……刚想壮起胆子往里走,就听见有人走了过来。”
“然后你就溜了?”
“对。”
“怎么会想到跑那儿去?”
“我……”她本不打算将跟踪史然的事说出来,但面对经验老道的刑警,知道隐瞒任何一条细节都是徒劳,于是便老老实实交代说,“我去跟踪一个人。”
“谁?”
“我公司经理,曾经的。”
“说来听听。”胥兰显示出浓厚兴趣。
于是,她便将史然泄密,Steven作为朋友怀疑他深陷赌场,废墟便装消失,暗地跟踪等事件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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