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苍信手里正提着一个布包，上面还疯狂滴着血。
苍信把布包放到茶桌上，打开。
“！”
蒙面乙的头颅就这样完好无损地暴露在空气中，死不瞑目。
辛云甚至还能看到他眼中还没来得及散去的惊恐。
辛云眨眨眼，压下心中的诧异，看着依旧是一脸淡然懵懂的苍信。
这场景，就好像，他只是在给她展示一个普通物件一般。
“新鲜，能用。”
苍信指向那双已经没有光泽的眼球。
“？”
这一出声，辛云就认出苍信了，同时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你是想让我拿这人的眼膜，救柏家小姐。”
“你需要。”
“。。。”
苍信认真的表情，让辛云一时无言以对，只能先处理已成定局的事。
将人头重新包好，赶忙提起去隔壁房找年烈了。
苍信跟上，心情似乎不错。
只不过在看到刚晨练回来的东风凛，苍信眼中似乎有多了几分冷意。
同样表情变化的还有看到苍信从辛云屋里出来的东风凛。
苍信停下脚步，拦住了想跟上前的东风凛。
两人正面相对。
“她在忙。”
“走开。”
“。。。”
说完，东风凛径直撞开了苍信的胳膊，继续向辛云走去。
被撞偏身的苍信静止了两秒，再回头看去，已没有东风凛的身影。
只是他眼中的凉意，加深了不少。
——******——
“小姐快醒醒呀，别睡了。”
侍女着急地唤醒还窝在被窝里头的柏月眉。
“唔——，干嘛呀，这么早。”
柏月眉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眼皮都没动一下。
“哎呀，表少夫人要开始给彦秋小姐换眼睛了！你再不起来，就错过了！”
“换眼睛就让她换去，关我——”柏月眉停顿一秒，瞬间一个鹞子翻身弹起。
“换眼睛！”
接着便是光速穿好衣服，码足了轻功夺门而出。
“哎小姐鞋子！鞋子！”
侍女拿着鞋子在赶忙追去。
柏月眉飞奔到柏彦秋的小苑时，里里外外都是忙碌的小厮和侍女。
不断有人端着冰块、酒水和纱布往里屋里走，然后又是一盆盆的血水出来。整体看起来虽然很急促，但还算有条不紊。
柏月眉赶紧跑到柏门主和云辰身边。
“祖父，怎么样了？怎么还要换眼睛？换谁的眼睛？”
“柏小姐莫急，才刚开始。”云辰道。
柏月眉这次稳了稳跑急了的气息，听云辰解释。
云辰又耐心解释了一番。
“彦秋小姐是因为眼睛上一层膜有了损坏才导致看不到东西，今早吾妹刚找到了可用的替换眼膜，需要马上换上，所以一早才如此叨扰。”
“换上就能看见了？”
“如果没意外的话。”
云辰的话，让柏月眉原地又蹦了几下。
“你莫说叨扰，只要能治好彦秋，便是火烧了冶门都不算叨扰。”
还是柏门主沉得住气，让云辰一起坐下等着。
内室中，气氛很安静，根本听不到外头的声音。
柏彦秋躺着长桌上，四周明亮的烛光让她的眼生出了不少光彩。
东风凛在外室对接外头端进来的东西，另一头的年烈正在小心无比的取宫人的眼膜。
从辛云找年烈开始到现在，都不过一炷香，人头还滴着温热的血。
辛云拿起准备好的迷药，拍拍柏彦秋的肩膀。
“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嗯，谢谢你表嫂——”
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已经紧张得抓裙摆了。
辛云用迷药轻捂柏彦秋的口鼻，让她完全陷入昏迷，又下针了几道穴位。
“我都跟你说了，那家伙绝对不正常，你还不信我。”年烈边弄眼膜边调侃道。
辛云眉头微皱，又想到了苍信给她展示人头时，那波澜不惊却又懵懂认真的面容。
总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之感，让人不寒而栗。
“还敢让他带路吗？”年烈问。
“。。。”辛云难得没立即回答。
“他没武功。”拿着物料走进来的东风凛说道，也算是替辛云回答了。
没有武功，至少没有威胁。
如今能最快打入上行宫的办法，还就真实要靠苍信带路了。
“没武功能把这人头切得这么好？”年烈又看一番头颈的切口，啧啧感叹。
“有我在，不用怕。”东风凛来到辛云身边，给她递上已经消毒好的刀具。
辛云含笑点点头，心里被暖意填得满满的。
“开始吧。”
年烈颠颠手里的白玉冰盒，里头放着几乎看不见的眼膜。
辛云再次点头。
东风凛这才退出内室，剩下的就交个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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