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静悄悄的，除了他的头像，其余人全都是灰色。
这也是很正常的，都过了20年，要是还有人在里面就怪了。
群里并不存在什么遗留的聊天记录，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自己居然还有未读的私聊消息。
陈牧点开一看，发送人正是000号，也就是先知圣者楚渊。
“对不起。”
就三个字，没头没尾的，陈牧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他的意思。
难道是因为一直以来对自己不够重视，所以感到抱歉？
看了下日期，是宇纪三年8月22日，那天正是他被困入绝地的日子，难道楚渊以为他死了？在死后表达一下歉意？
不过他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死的当天就发来了消息，就好像提前预知到了一样。要知道绝地在第二空洞深处，距离后方的基地不知有多远。
他一直独自行动，别人应该不知道他陷入那里才对。
不过也是，他不就是以预言闻名的先知圣者么？
想到这里，陈牧突然破口大骂起来：“艹，这个狗娘养的，既然能预知到我会在那天陷入绝地，为什么不提前阻止我？就那么眼睁睁看着我踏进去？”
“你在骂谁？”对面的艾小彩都被他吓了一跳。
“先知圣者，满意了吧？”
“你就吹吧。”
陈牧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之前那所谓的不重视还可以笑笑就过去，这次就要严重多了。
这是见死不救啊，楚渊是什么意思？
他甚至想到了一个非常荒唐的可能，难道自己的‘死’是预言一开始就注定的，无论如何预防和阻止，最后都改变不了那个进程？
初代能力者死的很多，如果楚渊能提前阻止的话，他肯定早就试过了。
他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自己现在活着岂不是证明预言错了？
此时的他恨不得立即把楚渊揪出来，当面质问他究竟怎么回事，但这是不可能的。
楚渊在战后就神秘失踪了，再也没出现过。民间甚至有一种迷信说法，他由于预言太多次，泄露天机遭到了天谴。
陈牧想到了艾灵竹的那串密码，他很想看看登上她的号之后，会不会也有一句死后楚渊的留言。
纪念馆那纸条上没有账号，不过这倒难不住陈牧。
他自己有天行者账号，一长串号码最后的尾数是104。按道理艾灵竹的账号前缀应该和他一样，只不过最后的尾数是她在群里的编码017。
陈牧改了下自己的账号尾数，再输入纪念馆得来的密码，随后过场动画居然真的出现了。
艾灵竹那个纸条，记录的还真是她天行者部落的密码。
陈牧进去一看，并没有什么未读消息。
“看来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留言啊。”
他摇了摇头，莫非只有自己死后才被留言了？
点开艾灵竹在这个部落的个人私密空间，不出意外又看到了一些她的自拍。
他翻了翻，基本都是进入空洞之前的一些照片和牢骚，进入空洞后就因为网络原因停用了。
这些东西陈牧当时在群里也都见过，并没看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翻看着，一直到最后，一条发布时间和之前相隔了两年的内容跳了出来。
宇纪三年11月23日，艾灵竹发了张自拍照，她穿着那个年代的战斗服，身后背景是一片深山野林。
空洞内是不可能有这种生机勃勃的景象的，也就是说那天她离开了空洞。
而在配图上面还有一句话——姐要走了，世界再见。
要走了？啥意思？
陈牧忽然想起，艾灵竹阵亡的日子是宇纪三年11月26日，正是这次自拍的三天后，难道这走了是要死掉的意思？
他顿时感到极度的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艾灵竹也能预知自己的死亡？还是楚渊告诉了她大限将至？
又或者，103名初代能力者真是如现在某些人猜测的那样，其实是从天而降的，完成了拯救世界的使命就离开了？
之所以楚渊对自己的态度那么怪异，只因为自己是这个世界本土的人，和他们不是一类？
陈牧摇了摇头，这太不科学了。他当时在群里呆过，又不是没见过他们聊天，这批人成为能力者之前都有这个世界的生活经历，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你到底在看什么，神神秘秘的！”
艾小彩又凑了过来，想要看看手机屏幕，他连忙退了出来。
虽然她是艾灵竹的女儿应该有知情权，但这件事根本没法跟她解释，陈牧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去其他初代能力者的纪念馆和故居看看，或许还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就算再迟钝，他现在也知道当年存在着许多的谜团。
而且，这些谜团很可能和他有关。
第二天，陈牧把艾小彩送回了西云学院。
他的第一站是米克联盟第三区，那里是塞西尔当年的故乡。
之所以选择塞西尔，一则他是天行者部落APP的创建人，很可能知道更多的内幕。另外，他阵亡于宇纪四年，是初代能力者之中最后一个不幸牺牲的。
如果是以前陈牧肯定不会觉得有什么，现在他却觉得这很蹊跷。
塞西尔死后的‘待遇’要比艾灵竹好一些，米克联盟这边有三座他的纪念馆，陈牧花了三天分别去了一趟，但并没有什么收获。
里面都是一些空洞征战之前的照片，还有在网上就能查到的大概事迹。
三天之后，他来到了塞西尔的故居——一座位于农场里的小型庄园。
陈牧当年和他的交流不多，对他的了解就是个幽默到脸皮厚的电脑天才，他追求古雨棠的事情从进群第一天就闹得沸沸扬扬。
和古雨棠类似，他也不是战斗型的，平时主要负责联络事宜。
当然，毕竟是能力者，实力还是要比如今许多甲士强大的。
保卫战时期，楚渊偶尔会让他代发一下通知，比如接下来哪些人往哪边转移，去哪里支援。
空洞征战那三年，他很多时候并不在前线，而是在后方忙着帮助五大联盟重建网络系统，以便更好的支援前线。
在那小庄园逛了两圈，依旧没有得到什么线索的他最终回到了附近城市的酒店。
“看来只能换下一个了，古雨棠？希林？”
“这两人的故乡不在米克联盟，太远了，还是选004号查恩吧。”
夜晚，他刚从附近便利店买完东西出来，还在盘算着去其他初代能力者的纪念馆寻找线索，忽然就听到了枪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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