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沐阳亲完以后马上就做贼心虚地直起身子，突然感到背后一凉，回头一看发现男人正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站在楼梯上盯着他。
一瞬间脑袋空白，周围的空气好像也离自己远去，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这时楼上传来一道压抑的声音。
“滚上来。”
殷沐阳表情变了变，手指微微攥紧，看了一眼仍然睡着的少女，嘴角扯出一抹苦涩。
抬头跟着殷九龄上楼，然后两个人进了书房。
殷九龄直接将门狠狠甩上，然后死死盯着眼前的弟弟。
一股怒火终于从心里迸发出来，带着狠意一拳砸在他脸上。
殷沐阳一下子被打懵了，脸猛地朝左边偏去，身子也一个踉跄，他赶紧用手抓住一旁的桌子才稳住自己。
殷九龄打完一拳还不够消了自己的怒火，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少年的领子，将他推到门上。
“你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吗？啊？!！”
又一拳毫不留情打在了殷沐阳的右脸上。
殷九龄双眼蒙上了一层水色，眼尾通红，眼珠子上也布满了血丝。
睡衣随着他的动作开始变得凌乱起来，前胸微微露了出来。
“你说啊！你他妈倒是说啊！”
这是殷九龄第一次在弟弟面前爆粗口，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发这么大的火。
殷沐阳抿了抿唇瓣，低着头，怎么也不开口说话。直到殷九龄狠狠地喘着粗气。
把手从他的领子上放下来，平息了一下气息。
空气安静地只能听到两人剧烈跳动的心脏声，“扑通扑通”地没完没了。
过了很长时间，殷沐阳才压着声音缓缓开口。
他的语气里带着苦涩。
“对不起，哥，我知道……知道我自己有多龌龊……多难堪，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啊，我就想着看她笑，不想让她再像以前一样，为了你一次又一次的哭，而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对不起，哥，对不起。”
他的话就像火上浇油，一下子让殷九龄的情绪再次爆发，扯着嗓子吼道。
“你有什么资格？！她是我的妻子，是你嫂子！”
这一刻，殷沐阳突然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他也猛然抬高音量。
“没错，她是你的妻子。但是你有把她当作你的妻子吗？你只会让她哭，让她伤心。我想保护她，让她快乐，让她开心……”
他话还没说完，殷沐阳再一次被殷九龄狠狠推到门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殷九龄挥在半空中的手改变了方向，一下子砸在了门上，带着一股气流拂动了少年耳边的发丝。手上的剧痛好像都没有感觉到，揣着怒气又接连砸了几下，直到手指破了皮开始流出血来。
殷九龄边喘着气，边盯着殷沐阳说道。
“是，你说的对，我以前是没有把她当成妻子，没对她用过心思，但也轮不到你来管！”
殷沐阳听了他的话，奋起挣脱，一把将他推开。
“那就放过她，不要让她再这么伤心了，我不会放弃的，我爱她，我要保护她。”
刚站稳的殷九龄，愤怒地抬腿一脚踹在他的腿上，让殷沐阳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你敢再碰她一下试试……”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猛烈撞击，散发出浓烈的火药味。
突然敲门声传了过来，将两人激烈的气氛打断了。
棠糖被他们的争吵声闹醒，她上楼以后看到书房的灯亮着，从里面隐约传来声音。
她有些奇怪，所以敲响了书房。
书房里的两个人对视一眼，整了整各自的衣服才去开门。
棠糖一眼望进去，正好看到少年脸上挂着伤痕的脸，潋滟的眸子愣了愣，有些心疼，抬起手小心地去触碰他的嘴角。
“疼不疼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说完没等到殷沐阳回答，就蹙了蹙眉头，看向殷九龄。
“殷九龄，你打他干什么？你太过分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
棠糖看到殷沐阳受伤，她下意识地就去指责殷九龄。
她向来毕竟偏心。
她很清楚，自己心底在乎的人到底是谁。
她更偏向谁！
少女的质问就像隔空射出来一支箭狠狠刺穿了男人的心脏，不知道什么时候嘴唇已经被他咬破，血腥味开始蔓延到口中。
他的心口抽痛起来。
好似被什么撕裂一般，鲜血淋漓。
他紧咬着牙齿，忍不住扯出一声冷笑。
“你知道他做了什么……”
他对你怀着什么心思？
“不管他做了什么，你都不应该动手。”
说完，棠糖拽着殷沐阳的手就要离开。
站在一旁的殷九龄，一把拽住少女的另一个胳膊。
“你要去哪儿？”
棠糖嗤笑出声，眼神嘲讽而冷漠，不想和他说话，转身就走。
他直立着僵硬的身子看着他们一起下楼的背影，心脏上好像布满了道道裂痕，整颗心就像被一把刀划破刺穿然后狠狠凌虐一般。
这时，殷沐阳缓缓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一眼，微张了张嘴，“我不会放弃的。”
看清楚他的嘴型，殷九龄一把抓起桌上的笔筒狠狠地甩到地上，笔一下子从里面掉了出来，滑行了几米远。
棠糖领着殷沐阳坐到沙发上，她弯着腰在茶几下面找到一个药箱。
箱子里面放置着各种各样的家庭常备药，一个角落里还藏着一盒卡通图案的创口贴。
她瞥了它们一眼，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把它们拿了起来。这个好像是几个月前原主姜暖切菜伤到手特意去药店买的，她还故意选了颜色鲜艳的卡通图案，想着能够引起殷九龄的注意，让他关心她几句……
不过可惜，那次姜暖还是没等到他回家。
收敛了情绪，棠糖微微摇了摇头，把它们取了出来。
她走到殷沐阳身边，弯下腰，用酒精轻轻地给他消毒，轻声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两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讲，真是的……”
“嘶。”
她的话还没讲完，殷沐阳就被酒精刺激了一下，她赶紧停下动作问道。
“疼吗？那我轻一点。”
少女不自觉轻声温柔地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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