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脸上的表情极为平静，看不见惊慌，好似一切都是她预料到的一样。
封之衍忽然想通了，他咬着后牙，声音从牙缝里憋出来。
“为什么？”
她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发现她和楚臣之间关系不一般，她想要离婚？
为什么要离婚？
棠糖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楚臣默默地跟在棠糖身后，如同一个保护神一般，寸步不离。
看着两人亦步亦趋，难舍难分的模样，封之衍心头刺痛无比。
眼前的一切，令他没有那么轻易的恢复理智，他的手指都还颤抖着，浑身憋着怒火。
。“我不明白，为什么？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却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乱来，而这个男人还是你亲弟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
封之衍话音还没有说完，楚臣立马开口了。
“我和糖糖可不是亲姐弟，我们可是两情相悦，你不要污蔑我们之间纯粹的感情！”
棠糖听到楚臣这话，她的视线看向，微微无语。
楚臣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棠糖，你别瞪我啊，难道我这话说的不是事实吗？我爱你，你也喜欢我，我们不就是两情相悦，两心相许嘛！”
封之衍脸色极其难看。
心里痛的不行。
这是有史以来，从小到大。
唯一一次，他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
原来，心真的会痛。
一下一下……
隐隐作痛。
他紧紧攥着拳头，伴随着痛疼，还有怒火。
压抑着火气，好似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再揍楚臣一顿。
棠糖懒得管他了。
知道他心里恐怕也觉得难受，毕竟，他早就想公开了。
“你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
这个问题并不是棠糖想问，而是原主，楚媛想问。
前世，她也憋了很久，憋到自杀，她都没有问出来。
楚媛知道那些事的时候也很想问他为什么要出轨，难道是她哪里不够好么，又或者是什么。
封之衍全然没有朝着自己那方面想过，他气极，拿起那桌上的烟灰缸就朝着地上摔去。
“你问我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棠糖眼都没闭，听着那玻璃做的烟灰缸落在地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碎在了地上，颇为平静。
“因为你出轨了啊。”
封之衍的怒火忽然像是别掐灭了般，卡在了那身体里。
他仰起头，眼睛瞪到了极致，脸色渐渐泛白，说话也没有了之前那般愤怒。
“你说什么？”
棠糖嘴角忽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她极为淡定又认真的直视着封之衍的眼，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你出轨了不是么？”
说着，她想了想那群被她即将要忘记的名字。
“邱敏、陆蓉.....封之衍，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封之衍的脸色随着棠糖的话脸色渐渐化作灰白。
“你还记得楚媛曾经说过什么吗？”
棠糖开口道。
“她曾经说过的，如果你出轨一个，她就出轨一个。”
所以，前世的楚媛，最后才会落到那个地步。
“我可以解释的，媛媛。”
封之衍的语气一下低了下来，他握着双手，无措的看着她。
他分明知道面前的少女不是之前的楚媛。
可是，她们却拥有同一个身份。
她为了那个“楚媛”，还要这样报复他。
是的，报复。
故意让他看到这一切。
让他痛苦……
“解释吧，我听着的。”
她倒要看看，他要怎么解释。
“……”
话到嘴边，封之衍忽然觉得解释不出来什么。
“你是不是想说，是她们勾引你的？”
楚臣在一旁嘲讽。
封之衍凤眸冷冷的瞥向楚臣，带着狠厉与警告。
楚臣却丝毫不畏惧。
“封之衍，你知道吗？其实这段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
在这静谧的氛围下，棠糖缓缓开口。
“在最初结婚的时候，我和你都不是因为互相真心喜欢而在一起的，而是因为你家人对你的逼婚，恰巧那时候，我出现了，从一开始，你心里就没有多喜欢我，准确的来说，你可能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所以你才能在一边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保持关系，回家之后，又丝毫不心虚的和我在一起，你心里努力告诉你自己，你和我结婚是因为喜欢我，可是，如果这真的就是喜欢，那它太廉价了。”
那过往给彼此找借口的遮羞布被一瞬间拉开，蓦然让人无从掩饰。
封之衍攥了攥拳头。
“我不喜欢楚媛，我承认，可是我喜欢你啊，你们分明就不是一个人，楚臣，你也知道吧，她根本不是你的姐姐，你说我的感情廉价，那是因为我对楚媛没有感情，我做错了吗？而是，还有楚臣呢？楚媛分明是他姐姐，就算不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姐，可是也从小一起长大，你占据了她的身体，他为什么没有为她姐姐抱不平？那他是不是比我还要无情，冷血！”
封之衍的话令棠糖微微沉默。
楚臣突然就不笑了，脸上的表情微微收敛起来。
垂了垂眸子。
“你说的没错，我本来就是一个无情，冷血的人，我的心里从来只能放下糖糖一人，我的身心，从始至终都只有她，我离不开她，啧啧，而你呢？”
封之衍想到自己之前那些女人，这一刻，他突然非常后悔。
从来没有过的后悔。
后悔没有能够早点遇见她。
后悔当初那样糊涂。
后悔和那些女人发生纠葛。
封之衍低下头，眼中满是痛苦。
“媛媛，我错了，不要和我离婚好不好？我错了，我改，只要你肯原谅我，不和我离婚，你怎样对我都可以，你可以打我，骂我……。”
封之衍话音还没落下，忽然右边的脸就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棠糖抽了抽嘴角，扭过头，看向楚臣，有些无奈。
“阿臣，你先出去。”
那巴掌是楚臣抽的，此时的他正甩着手，吹了吹自己泛疼的手掌心。
有些委屈的朝棠糖眨了眨眼睛。
“我不出去，这不是他自己要求的嘛，我还从来没有听见这么贱的要求过，打的我的手真疼，糖糖，要亲亲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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