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嘉判了流放。原本是要斩立决的。只是因为在先帝丧期，京城里都不能有杀戮之事，所以才判了流放。”
“哎呀。”苏灵摇摇头，“姐，我想这个白小姐，现在肯定在疯狂的诅咒你。”
“哼！”苏晓婉不屑，“诅咒要是有用。他们家的人怕是早就被五马分尸了吧。”
苏晓婉抬头，“觉得我，狠毒了点？”
苏灵摇头，“她若是真心改过。我想姐姐不会在意，放她一马。毕竟，想让白家下台办法多得很。不至于非要用现在这种。”
苏晓婉笑道：“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了解我。”
“姐姐这是什么话，我这么多年一直跟着姐姐。若是连这点了解都没有，那我这个妹妹岂不是白当了。”
苏晓婉道：“我问过卓云了。白雨嘉出嫁之后，没少帮着她那个相公做坏事。可惜的很，她那个相公对她依旧没有多好。”
“被判了流放。从繁华帝都去偏远边塞。这大概比死还痛苦吧。”
苏晓婉摸了摸下巴，“她哥哥和她爸爸对她都还算宠爱。说不定，也能帮她坚持到了流放地吧。”
苏灵道：“过不了多久，皇上可能就要大婚。到时候大赦天下。她就可以离开流放地了。这么想想，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苏晓婉点了点她的脑袋，“傻丫头，你的书是怎么读的？没听过十恶不赦这个词么？她刺杀皇族，属于大不敬。即便是大赦天下，她也不在额赦免的范围内。”
“哦！”苏灵一拍脑袋，“我怎么忘了这个。”
“马大哈。看来，我以后得盯着你好好读书了。”
“哎呀姐姐，我其他东西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啊。你都要出去玩了，哪有时间盯着我读书啊。”
苏晓婉道：“你还真以为，是去玩的？”
“我知道是去找东西的。但是也不耽误玩嘛。”
“你心态倒是不错。”
“唉……”苏灵托着下巴叹气，“要是真的找不到，那就只能说，舅舅是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喽。”
苏晓婉的视线有些虚，没什么焦距，“我倒是希望，他能就此摆脱所有的厄运。以后都能一帆风顺，平安喜乐。”
苏灵愣了一下，看着苏晓婉，没出声。
瑾儿还小，玩一会就累了，很快睡着。
苏晓婉将孩子送去奶妈处，“若是真的要走，你可有什么舍不得的人？比如，玩得好的小姐妹什么的。我之前听你说，你有几个很好的小伙伴啊。”
“嗯。倒是真的有。只是，从家里出来之后，一直东奔西跑，我都习惯分离了。在哪里，都觉得挺有趣的。”
“她们都喜欢什么？我们这次还不知道要走多久。临走之前，你也该买些礼物送给她们。”
苏灵点点头，“嗯，我也有这个打算。”
苏晓婉道：“其实，年轻的时候交的朋友是最好的。彼此性情相投，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等再长大些，你就会发现这些年少时候交的朋友，是最有价值的。”
苏灵眨眨眼睛，“可是，有些人，总是走着走着就散了啊。”
“那倒是。留下来的这些人，才显得更加珍贵啊。”
苏灵眼珠子转了转，“那我能去铺子里随便挑么？”
“可以啊，你随便挑。让那边的人记我账上就行了。赵馨也不会真的找你收钱。”
苏晓婉瞥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比我还抠门。你存的钱也不少了，居然还惦记着让我买单。”
苏灵笑道：“能坑一点是一点嘛。”
“臭丫头！”
隔天，苏晓婉被明冲诏进宫里。
苏晓婉进宫的时候，明瑾正在用膳，见她来了，急忙让下人加椅子。
“皇上不用麻烦了，我吃过了。”
明冲点点头，“也好。宫里规矩多。吃个饭都很麻烦。”
皇上是不会和任何人同桌吃饭的。都是一人一个小桌子。即便是皇后，那也是君臣关系，没权利和皇上一起吃饭。
以前的皇帝是明瑾，什么都由着她。两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分过桌子。可现在不一样了。
苏晓婉在一旁坐下，“皇上慢用，我们边吃边说。”
明冲道：“这御膳房的手艺不错，听说，都是因为你教得好。”
“先帝在的时候，经常不思饮食。东西若是做的不好吃，那岂不是更加吃不下了。”
明冲看着她，“姐姐对先帝真好。我倒是希望，我身边也能有这么个人。”
苏晓婉自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不过是不肯就这么放弃苏灵而已，可她不想接这话头。
“皇上今日找我，是要论功行赏的么？我可是立了大功。皇上可得多赏我点金银珠宝。”
明冲失笑，“姐姐好像并不缺钱吧。”
“皇上这话就错了，贪婪是人的本性。再有钱的人，也还是会贪婪的。”
明冲喝了一碗汤，放下筷子，“这次的事情，还是要感谢姐姐的。”
苏晓婉摇头，“你不必感谢我。还是感谢明瑾吧。这些都是他留给你的后手。我知道，其实以你自己的能力，不需要这些后手，你也可以处理的很好。”
“不。”明瑾道，“先帝高瞻远瞩。他想到的办法，的确比我强太多。”
能这么轻易的承认自己的不足，苏晓婉还是佩服的。
只是不知，他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姐姐一直直呼先帝的姓名。为何不能对我也这样？”
苏晓婉微笑，“放肆这种东西，也是需要限度的。明瑾已经给了足够放肆的空间了。再要更多，就有些贪心了。”
明冲看着她，“从前便听先帝说，姐姐是个极有趣的人。现在见了，果真如此。先帝能遇上姐姐，很有福气。”
苏晓婉道：“这边的事情既然都结束了。那我就准备走了。皇上，可还有别的吩咐？”
“我若是，硬要留下你们呢？”
“皇上错了，从您登基的那天开始，就不能再称我了。”
“先帝在姐姐面前，不也是你我相称的么？”
“皇上。先帝有很多抱负。可惜天意弄人，他实现不了了。他登基的时间不长，可能在史书上，只是个不起眼的帝王。但你不同。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开创你自己的功业。青史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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