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那就是房间失火？
舞轻衣震惊地问：“为何会发生火灾？是有人故意放火？”
玉泽音颔首点头：“微臣仔细观察了遗迹痕迹，发现是有人拿着烛台映照，显然是确认试题内容时，失手打翻烛台这才走水的。”
南漓泫不悦道：“如此说来，后日的乡试又有漏题的风险？”
“是的，所以下官特意赶来向两位汇报，并且下官想了一个方法，不知是否可行？”
舞轻衣和南漓泫注视着玉泽音，虽然他们对其即将要说出的方法很好奇，但两人同时显出不信任感。
玉泽音似没发现他们的猜忌，语气悠然地淡淡道：“泽音觉得，此刻，我们三人每人出一题写在纸上。在后日清晨乡试前，我们必须呆在一处，谁也不能独自离开。到了考试前夕，我们再从三人出的题目中随意抽取一张作为当日真正的考题。”
这个建议令舞轻衣和南漓泫同时怔住。
“玉相的意思，是怕有人漏题，所以三人呆在一起可以互相作证？”
南漓泫的关注点却跑偏了：“你如此邪恶，差点害死我和小五还好意思自称泽音？要不要脸？”
玉泽音忽然长叹一声，绵延而悠远，仿佛道不尽天下山河的倾诉，也道不尽人间几回的春秋。
“泽音只想问问两位，何为正义？何为邪恶？”
南漓泫眯了眯眼，阴冷的声线来自地狱：“本王就是正义，你玉泽音就是邪恶。”
南漓泫的回答很有他的特色，舞轻衣却因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陷入深思。
确实，何为正义？何为邪恶？
这种主观问题，向来没有标准答案。
“殿下说得没错。殿下觉得泽音是邪恶的，那是因为殿下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待事情。试问，天下间任何一宗案件，最终判刑的一方便是败者，但谁又敢保证，败者就一定是犯下案件的真凶？”
这话有点道理，舞轻衣一时默然。
南漓泫却反驳道：“但十件案子里，总有九件就是真凶所为吧？有时事难从权，只能照顾大多数的利益。”
玉泽音倒是赞同点头：“不错。事难从权，但那被冤枉的一人何辜？他又为何要为其他九人背锅？不仅世间案件如此，便是天下间各朝代更迭，也同样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殿下，您亲身经历过变天，难道不是吗？”
最后这话似有言外之意，舞轻衣不太理解，向南漓泫望去，却见妖孽脸色阴沉了不少。
本想开口问问，玉泽音刚才还严肃的态度已变回了春水温柔：“泽音只是想说，看事情不能只站在一方的角度看表面。泽音确实除掉了长胜和青鸾，但殿下今日也举手抬足间杀了李御厨。同样是未经律法审判夺人性命，难道殿下之杀就比泽音之杀金贵许多？”
明明知道玉泽音这是歪理邪说，但舞轻衣还真找不到话来反驳。
妖孽在天和宫说出手就出手，杀了李御厨确实不对。不仅残忍嗜血，还等于帮着南天和除掉了证人。
南漓泫自然是不能忍的，但他还没开口反击，玉泽音却忽地走到近前，眼波盈盈可怜吧差，就差拉起舞轻衣的小手了。
“小五，你不是说过，私下里我们是朋友吗？这话可还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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