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挑眼帘,南漓泫姿态洒逸地将手搭在膝头。
“怎么还没睡?是不是与本王同塌而眠太紧张,于是你小鹿乱撞睡不着?”
玉泽音浅浅一笑,睁眼:“下官只是奇怪,殿下为啥对下官已毁掉的容貌感兴趣?若殿下真想看,只要殿下下令,下官自当摘掉面罩。”说着,他也翻身坐起。
狭窄的床榻上,两人对坐互望,明明是间暖室,此刻却有种风雨欲来的凉意。
南漓泫终是没有强迫,他挥了挥手:“不必了。本王只是觉得玉大人声音很像一个儿时旧友。”
“哦?下官竟能与殿下旧友声音相似,还真是三生有幸。不知这位旧友是何人也?”
南漓泫的眸光一闪,似忆及旧友而心情阴郁下来。刚才还在调笑的眉眼恢复往昔冷傲,他翻身躺下闭上了眼。
耳边传来玉泽音温润的声音:“殿下乃皇嗣,不嫌弃与下官同塌也是下官之幸。但下官自知出身贫贱之家,还是去外间凑合一晚吧。”
随即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想是玉泽音拿着铺盖走了出去。
南漓泫没说话,也没有动。
思绪飘到多年以前,他也曾有个青梅竹马的玩伴,他那唯一倾心相交的朋友。
那人是太子,也是表弟。
那一年的皇帝还是南漓泫的伯父景仁帝,如果不是伯父急病离世前修改诏书要南漓泫的父亲智德帝接替帝位,南漓泫父亲这一脉,将会永远是个亲王的身份。
传言景仁帝之所以立弟而废太子,是因为当时的太子仅为六岁稚童,景仁帝觉得与其让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登基,不如让能力卓绝赢得民心的亲弟上位。
可惜景仁帝去世那年,太子殿下也突发恶疾离世。
自智德帝登基后,七岁的南漓泫便被接到帝都,他也正式成为有资格夺嫡的继承者。
于他而言,人生的悲惨便从那一刻开始。
失去了爱与信任的能力,南漓泫就这样度过了十多年时光。虽然儿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但午夜梦回,难免偶尔还会想起,想起七岁之前那朦胧而短暂的快乐时光。
母亲还在世,伯母依旧温柔,表弟与自己欢乐的嬉戏……
回忆中,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翌日太阳闪耀,舞轻衣清脆而欢快的声音将他吵醒。
“小漓子,你也太欺负人了?怎么还让阿泽跑到外间坐着睡?”
睁眼,刺目的光芒中,一个可爱的梨涡渐渐清晰。
舞轻衣探头在定定看着自己,那头如瀑布垂落的长发随风微飘,有几丝瘙上南漓泫面颊,令他的人和心都是痒痒的。
目光迎上那对浅琉璃色的眸子,南漓泫嘟起嘴假装委屈:“怪不得昨夜你的阿泽主动说要去外面睡,原来是想今日参我一本。”
舞轻衣想起昨夜这两人的尴尬事,忍不住捂嘴乐道:“谁的阿泽?并不是我的,是你的阿泽吧?”
南漓泫翻了翻白眼,随即揭开被子故意只穿白色里衣示人:“娘娘这是要客串一下婢女服侍微臣吗?”
原以为舞轻衣看到男子未着外衫会害羞窘迫,哪知这个盘算他彻底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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