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柚有些生气，但还是堆着笑脸，“老夫人是心情不好吗？”
“闭上你的嘴。”林寄昭冷哼一声，没有多看她下一眼，“别叫我夫人！”
“你谁啊，敢对我娘这么吼？”程溢辞拿着茶杯从后堂出来了，皱着眉嚷嚷，“哪来的疯婆子！”
“住口！”程魏威有些急躁，“这是你的外祖母！”
“我没有这么大的外孙子。”林寄昭不瘟不火，“我只有落筱这么一个外孙女！”
全场的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这块儿，满满的好奇。
林寄昭是程落筱的外婆他们都知道。只是这种口气，怕是还有一个原因吧。
“岳母……”
“行了别说了！”林寄昭摆摆手，拐杖扔给了身旁体态略有发福的嬷嬷，“赶紧开始。”
“时辰还没到……”程溢心悻悻的插嘴。
林寄昭打量了她一眼，浓浓的不屑之情，“哪里来的野丫头？”
“娘——”程溢心被怼的满脸通红。气的直跳脚。
韩玉柚安抚的拍了拍程溢心，朝她摇了摇头。
程溢辞从小就被惯坏了，此刻更是有些目中无人，“我娘没有母亲，你是本少爷哪门子的外祖母？又是我爹哪门子的岳母大人？”
“程魏威，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儿子？果然和你年轻的时候一样！”林寄昭好笑的抬起皱纹满满的食指指了指他。
程魏威蹙着眉头，额上的青筋暴起。
要不是因为林寄昭的丈夫，也就是程落筱的外祖父云越轩是朝廷退位的重臣，他一个堂堂程王爷也不至于落到被一个老不死的女人拿捏住！
“程大小姐到——”
一阵呼喝，打破了有些尴尬的局面。
“还是我外孙女看着舒心。”林寄昭接过嬷嬷递过来的拐杖，使劲撑起身子，松弛的脸颊上有满满的笑意。
王磊清的夫人好笑的低声与丈夫交谈，“这林老夫人的脸变得也太快了。”
“那可是云家唯一的外孙女，她能不疼么？”王磊清嘲讽冷哼，有些幸灾乐祸，“看着吧，林老夫人这么一闹，程魏威的脸算是丢尽了。”
“那可不。”
程落筱面带着浅浅的微笑从侧门进入。挽着潇宛雨的胳膊，两人犹如一对亲母女。
程溢心脸色大变。
程落筱现在不是应该在侧屋和吴寒待着么？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韩玉柚也吓了一跳，狠狠的看向程溢心。
“溢心？”程魏威脸色彻底的黑了下去，眼神询问她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了，今天等及笄时间一到，程落筱没出现，然后他们就去找，把她和吴寒捉奸在床吗？
可现在活生生的人就站在这里！
没脑子的家伙！连个事情都干不好！
程溢心被看的心烦意乱，掐了小青一下。低声道，“怎么回事？不是说昨晚都搞定了吗？”
小青也吓懵了，双腿直打颤，“奴婢也不知…”
昨天晚上她亲眼看到程落筱在床上和吴寒厮混啊，她在屋里下了春药，就算程落筱的体力好，算算时辰，现在她应该还醒不过来啊。
“该死！”程溢心美丽的眼睛一眯，扫视了一眼全场。发现没有程溢烟的身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等会儿潇宛雨肯定是要问程溢烟的下落，不管怎么样，今天是扳不倒程落筱了。
多好的机会！今天只要程落筱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吴寒身旁，她就算是长一百张嘴也辩不清了！
可是现在…
程溢心越想越恼怒，盯着程落筱的眼眸似是能吃了她。
“外祖母。”程落筱走到林寄昭面前。眼眶有些发红。
这个女人，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视若掌上明珠。
可无奈云韵偏偏遇见了程魏威，悲剧苦果酿下一大堆。
“诶，好孩子。”林寄昭伸长胳膊，颤抖的抚上程落筱的眉头。
这孩子越长越像韵儿了，真好…
“落筱给外祖母请安。”程落筱突然放开潇宛雨，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跪倒地上行了个大礼，额头磕在地上。静寂了十几秒。
全场安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
要知道，现在很少有人在用大礼来拜见长辈了，除非见到皇室用一下。剩下的人全部用福身来表示问候。
林寄昭热泪盈眶。上手抹了抹眼角，擦去泪水。
和韵儿一样讲道理和通情达理，她就知道。云家的血脉，是错不了的！
“好孩子，快起来。”林寄昭连忙让嬷嬷扶起程落筱。
程落筱甜美的微笑展现在脸庞上，“外祖母，这是落筱应该做的。”
“嗯。”林寄昭点点头，任由着嬷嬷扶回座位，欣慰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见过父亲。”程落筱福身，簪子轻响，语气疏离，有一丝淡漠。
程魏威还是不相信程落筱能跑出他撒下的网，语气也有些不好，“起来吧。”
“见过母亲。”程落筱这次连福身都不愿意做了。直接淡淡点头，像是在问候路人。
众人面面相觑。
这可有点儿意思了！
林寄昭有些疑惑，落筱以前可都是捧着程魏威和韩玉柚的，半句不好听的话都不让外人说，怎的今日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他俩面子？
“不用多礼。”韩玉柚手指掐的青紫，尤其是看到程落筱的妆容。比程溢心的大气了许多，更加怨恨潇宛雨了。
潇宛雨接收到了她的目光，有些奇怪，无意瞥了眼程溢心，发现她的眼神更加难以揣测。
一家子都是神经病！
“二妹。”程落筱礼貌的朝着她点点头。
“嗯。”程溢心眯眸，试探着询问，“大姐昨晚睡得可好？”
“好极了。”程落筱没有犹豫，回答的干脆利落。
程溢心耸肩，没有在问什么。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及笄礼。”程落筱面向众人，甜美的微笑回到嘴边，“落筱感激不尽。”
“此话差矣。”刚才娇柔做作的女人又开口了，“能来参加靖菡郡主的及笄礼，是我们的福分。”
“是啊。”
“今日郡主可是好生标志。”王磊清面带微笑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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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小仙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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