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多大了。”程落筱嫌弃的抹去脸上的口水印，“你复习功课吧，我先回落安院了，今日还有事要做。”
程溢司同往常一样乖巧的点点头，“那落筱姐姐下次一定要来看我。”
“不看谁都不会不看你和你五姐。”程落筱把程溢司抱到地上，笑着套上外衫。
“五姐回来了？”程溢司喜笑颜开，“我能去看她吗？”
程落筱摸了摸他的头，“有什么不能的，等会儿就去母亲那瞧瞧她吧。”
程溢司一听。低下了头。
怎么说韩玉柚也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伤害了自己生命中最想守护的女人，但母亲也是他最爱的人。
两个之最。他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韩玉柚了。
“怎么了？”程落筱蹙了蹙眉，蹲下身子，与他平视，“老感觉你今日怪怪的。”
“可能是最近功课有些繁忙没睡好吧。”程溢司连忙眯着眼睛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
程落筱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颊，“功课虽然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
“我知道。落筱姐姐你去忙吧。”程溢司笑着把程落筱拉了起来，“我有空去找你玩儿啊。”
“嗯，等着你。”程落筱也笑了，“芹呒，走吧。”
芹呒忙朝着程溢司福了福身，跟着程落筱出了书房。
门悄然关闭，程溢司脸色的笑容也随之不见，只剩下了阴霾和悲伤。
……
“芹呒，你有没有觉着今日溢司有些怪。”程落筱走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得劲。
芹呒眼皮一跳，“没有啊，奴婢到觉着今日六少爷长大了呢，都会主动复习功课了。”
“也是，“程落筱舒了口气，“毕竟也不小了，是该长大懂事一点了。”
“嗯。”芹呒微微应了声，没在说话。
“奴婢参见大小姐。”一声急促的声音响在了程落筱身后。
程落筱扭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尘枫。淡淡道，“何事？”
“昨日大小姐生病，奴婢实在担心，今日便来瞧一瞧。”
程落筱勾唇，笑容却未达到眼底，“嗯，本小姐没事儿，你可以走了。”
“大小姐…”尘枫抬头，眼底含泪。“你什么时候才能帮了奴婢那个忙？”
芹呒脸色一下子变了，现在来来往往的人基本都是王爷的人，尘枫这个做法是想害死大小姐么？
“你别不知好歹，我们小姐是在等时机成熟，别到时候因为计划仓促，偷鸡不成蚀把米。”芹呒一脸不屑，很快的反驳。
“可是……”尘枫哭了几声，“奴婢在玉兰院实在待不下去了。”
“所以呢，你想怎样？”程落筱眸子有些冷。
尘枫低着头。勾起得意的笑容，“我在玉兰院一直待着，指不定哪天一个不小心把大小姐的秘密说出来…那就不好了。”
“你！…”芹呒发飙，差点要上去打她。
程落筱摆摆手，拦住了芹呒，大庭广众之下打人怎么能对？
“哦？你自认为抓住了本小姐的把柄？”程落筱嗤笑。“你敢出卖我，我自然也有本事让你身败名裂。”
上前，在尘枫身边饶了几圈，微冷的声音继续响起，“而且，你觉得韩玉柚和程魏威会相信一个懦弱好欺负的程落筱最后的目的是要杀他们？”
尘枫脸色变了，果然！果然大小姐不是吃素的！
“大小姐，奴婢不敢。”
“最好是不敢。”程落筱蹲下，凑在尘枫耳边耳语。眼神冷冽，“别忘了，你才是那个要本小姐帮助的人。威胁我？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说完。便起身，“走吧。”
二人扭身离去，只留下在原地打冷颤的尘枫。
“大小姐。尘枫如此不识好歹，干嘛还要帮她？”芹呒气不过，嘟囔道。
程落筱挑眉，“尘枫野心大，很难掌控，但是智商不高，这也算唯一的优点了。”
“哎？落安院门口是不是跪着人？”程落筱眯着眼睛，好像看见朦胧的身影跪在落安院。
芹呒连忙望去，“是的大小姐，咱们走快一点？”
“不用。”程落筱像是想到了什么，“慢点走，越慢越好。”
“是。”
本来就是个几百步的距离。硬是被程落筱足足耗了两盏茶的功夫。
走近了，才发现跪着的是韩玉柚。
一身白衣，额上满是汗水，一双眼睛愤怒的瞪着面前面容姣好的程落筱。
“母亲？你怎么在这儿？”程落筱连忙把韩玉柚扶起来，“走，进屋说。”
韩玉柚跪着腿发麻。被芹呒来着走的极快，腿都快断了。
“你去哪了？一大早就没有人影？”韩玉柚憋着气，尽量好言好语道。
“看了看溢司。”程落筱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道。
韩玉柚没说什么，就是直直的盯着程落筱床铺旁边放着的白玉花瓶。
虽然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懂货的韩玉柚知道，那才是真正的低调。
“那个花瓶？”韩玉柚犹豫了一下，腆着笑脸问，“谁送你的？”
程落筱一看韩玉柚的表情，便明白了，勾起嘲讽的弧度，“钟离修拓。”
四个字，打破了韩玉柚的幻想。
不过，如果是程落筱自己愿意送给她，谅太子殿下也不能说什么。
“母亲那里正好缺个花瓶，你看……”
程落筱抬头，“母亲，我话还没说完，这花瓶是钟离修拓的母妃送给我的。”
“皇后？”
“封郡主的时候送的。”
韩玉柚心里摇摇头，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花瓶。
“话说母亲，你来到底是干什么的？”程落筱往贵妃椅上一躺，斜眼看她。
韩玉柚这才想起来的目的，“母亲是来给你道歉的，昨日你不能吃糕点，是母亲一直让你吃，实在是对不住。”
程落筱喝了口茶，敛眸，“母亲这道歉也忒没诚意了点儿，落筱实在不明白母亲是来道歉的还是来下命令的？”
“自然是来道歉的。”韩玉柚咬咬牙，起身跪在了程落筱面前，喘了口粗气，“母亲给你赔个不是，希望你别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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