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公布获得第一名的练习生。”
“让我们恭喜，来自天河娱乐的徐方舟练习生取得了第一名——”
徐方舟站在所有人面前，结果罗艺手中的麦克风，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国民制作人们大家好，我是来自天河娱乐的徐方舟。”
观众席上的粉丝们隔着遥远的距离看着他，就好像是看着两年之前，同样也是那个出身于天河娱乐的、业务能力高出来所有人好大一截的于锦鲤一样。
那个时候的于锦鲤同样也是站在那里，用同样的句式，最后一次以练习生的身份向所有支持着她、喜爱着她的国民制作人们送上最真挚的问候。
“谢谢老师们，谢谢所有的工作人员们，谢谢所有支持我的人们，也特别感谢，我的公司，天河娱乐。”
徐方舟的这个第一名是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他所展现出来的是绝对的实力，虽然较之第一季的于锦鲤来说还有一定差距，可是在同期《巴别塔》的练习生们当中，是无可置疑的出挑。
断层式的实力差距终于还是换来了断层式的高票数。
徐方舟的票数与第二名的白朴相比，足足高出了三分之一还要多，临近出道之前，徐方舟的粉丝就像是被激发了小宇宙一样，他们不知道第二名的白朴家粉丝的集资情况，于是便只能以拼尽全力的架势去投票，不给别人一丝一毫质疑爱豆的机会。
幸运的是，他们的确是做到了。
徐方舟一层一层地攀上那座高高的巴别塔的最顶端，然后在王座上坐了下来。
出道组合的C位人选终于尘埃落定。
正当徐方舟坐下的一刹那，现场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的掌声，他们大声呼喊着自家爱豆的名字、满怀激情地议论着。
“徐方舟！徐方舟！”
“啊啊啊啊啊啊哥哥C位出道了！”
“讲真的，没有人比徐方舟更适合这个C位了。”
“他这一路走的真的是顺风顺水的，排名从来都没有掉下来过，C位出道也是难怪的事情！”
“人家毕竟是有这个实力嘛！”
“可是上一季的于锦鲤没有实力吗？上一季的于锦鲤和其他练习生的实力差距比徐方舟拉开得还要大呢，人家照样还不是排名大起大落的，如果不是第二轮竞演有个小姑娘退赛了，于锦鲤恐怕在那一轮就要被刷下去了。”
“这不是塔罗传媒狗吗，不过说到这个，今年的恶意剪辑好像没有那么猖狂了，除了上回黄维和于腾龙的那一次，好像就再也没有了吧？”
“塔罗这是怎么了？浪子回头了？”
“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方舟真的运气很好，他摊上了好时候……”
“……”
除了曾经亲身经历过《巴别塔》的练习生们，没有人知道于锦鲤从学校大老远的特意寄过来的那一箱五颜六色的橡皮筋对于他们、乃至于对于《巴别塔》这整个节目有多么重要的意义。
正是这些细小的、近乎微不足道的小物什阻挡了塔罗传媒原本的打算，生生扭转了剧本规划好的运行轨迹。
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她已经改变了自己曾经在《象牙塔》中经历的种种困顿情境，费尽心思地为练习生们铺成了一条康庄大道。
没有了这样那样的、毫无意义的顾虑，练习生们才能够毫无保留地展现出自己真正的实力，而《巴别塔》才能够按照最初节目策划设想的规则运行下去。
他们说的不错，徐方舟的确是摊上了好时候。
不，准确的说，是这一整个《巴别塔》的练习生们都摊上了好时候。
再也没有下一个于锦鲤去替他们殚精竭虑的打点好一切，先前一步蹚过这条深深浅浅、暗潮涌动的河流了。
幸运的是，他们赶上了于锦鲤做导师。
——
第一名的尘埃落定并没有终止这场声势浩大的排名公布，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的人，他们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悬在了空中。
“目前为止，巴别塔上只剩下一个空缺的名额了。”
而塔下的练习生却还有七个人。
“接下来公布第六名候补的练习生，究竟谁能够成为这个幸运儿呢？”
于锦鲤坐在导师席上，方才刚刚目送着与她颇有渊源的两名练习生爬上塔去，齐淼和徐方舟都取得了相当出色的成绩，这一点她其实一点也不意外。
待到前面五名都已经被填满的时候，于锦鲤的视线又一次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于腾龙身上。
他一改平日里没心没肺、傻玩傻乐呵的状态，整个人紧张得像是一张绷紧的弓。
他的头微微的低垂着，视线落在地面上。
他对自己说道——
于腾龙，你在想什么呢？
上一次排名你排倒数第三，出道这件事情和你根本就没有关系。
你知道为什么节目刚开始的时候，你的排名虚高吗？
那些人说得好听了叫路人粉，说得直白一点，他们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你，只是看着你有意思而已，就像是马戏团的小丑一样。
你值得吗？
你会什么啊？
你就是一个素人练习生，你凭什么出道啊！
于腾龙，你究竟在奢望些什么呢……
……
一直到下一个瞬间，他看到自己的脸被放大了打在了高高悬挂起的屏幕上。
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出道组最后一个名额的两个候补之一？
“请两位练习生到前面来。”
他懵懵地从塔下的练习生行列中钻出来，然后仿佛不可置信一般一步三摇地走到了所有人的面前，和另外一个候补练习生并肩而立。
“他一共获得了来自国民制作人为他投出的一百八十万五千九百三十二票。”
奇怪的是，真的站在这个位置上以后，于腾龙反倒是不紧张了。
他的思绪飘来飘去，连同他的视线一样渐渐的锁定在了于锦鲤的身上。
他突然回想起来前一天录制来自家人的应援视频的时候，于锦鲤推开那扇门闯进来的样子。
我走这条路真的是正确的吗？
我走这条路真的在被祝福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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