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闭,慕久笙不再出声,转过身来,眼中带着那么一抹隐隐的残酷:“着人报官!”
慕久笙说完,破浪立即领命吩咐了出去,两人都不理会身后楼下那些为慕久笙的红楼“申冤”的喧哗声,以及被“公道”所打倒了的武昌侯夫人。
至于慕久笙为何要报官?自然是破罐子破摔,既然慕元德和慕久箫都知道了自己与红楼的关系,那么不好意思,父女兄妹一场,给关照关照不为过吧?
显然,慕久笙这报官的同时自然也会让关注着红楼的慕元德或者慕久箫的人知道,那么,这场官司不但会赢,更会给自己一个能够让自己满意的结果。
唇角浅淡勾了勾,慕久笙抱着双臂自顾自向前而去,还有人在等着自己呢。
当日一个疏忽,导致慕久笙全然忘了去追究一番慕久娴的药,究竟是从何处而下。而眼下,答案似乎不言而喻,武昌侯夫人或许是嫁祸,但是杯盏茶水皆可嫁祸,大可随意打发个丫鬟说是心怀不轨,然而何故偏偏要嫁祸到红楼头上?
牺牲一个丫鬟便能够了解的事情,为何非得要去诬陷一个外来商家呢?想来,这其中定然是有着什么人的提点的。慕久笙若有所思,而那提点之人,也未尝不是说了真话,否则武昌侯夫人为何又要舍弃便利的方法去冷硬的来自己这里闹事?
如此一琢磨,慕久笙神情带着阴冷,自己的红楼有旁人安插的探子!慕久笙在招揽人的时候,纵然要求过忠诚,但是终究还是大意了,大意失荆州,大意了!
眼下这个是自己想明白了的,若是想不明白,只怕是自己的家底掉了,都不知是怎么回事。慕久笙从来只考虑过商业盗窃,譬如说别的胭脂铺子因为自己抢了客户生意好而派人偷师,因而慕久笙重点关注的便是甲乙丙三级的师傅,独独对这丁级的大意了,却忘了这世间还有一种争斗叫做权谋之争。他们自然不必关注甲乙丙丁的级别,甲乙丙更好,丁也无妨。
慕久笙在招揽人之初便已然强调过了外出上门服务无需带过拘谨,自己左右都护得住,而此次这个师傅为何那般轻易的便留在了武昌侯府,还一个人服务所有人?慕久笙眼下是想明白了,因为能留下是求之不得!只怕是武昌侯夫人不留人,她也是要设法留下的。
慕久笙带着一股子恼火,步履生风的走到了一道门前,推门而入,不过是在寻常不过的一间屋子里,同样的镜子、梳妆台、桌案、美人图等,慕久笙站在梳妆台前,而后坐到椅子上,随手转了转梳妆台上一处好似装饰似的小手炉,梳妆台旋转,慕久笙与椅子一同被转到了内部,而外部依旧是一个梳妆台与椅子,好似不曾发生过什么似的。
慕久笙站起身来,转过脸,眼前是一条长长的台阶,慕久笙在建造红楼的时候,特地让内部与外部空出来了一个切面,直通地下。
偏生慕久笙这一条走道看似是阴暗的好似黄泉路一般,到了地下却又别有洞天,潺潺溪水与小桥,分明见不得光的地方却是恍如白日,更让人惊异的是,植物们的良好生长好似全然不受无光的影响。更甚的,好似走错了季节一般,却是百花争鸣、繁花似锦,紫薇与梅花同日争春,兰花与萱草并蒂而开,池中的莲花更是一绝。
整体上就好似幻境一般,却又真实存在。这一点,最让慕久笙骄傲,也最让去过的那几个人惊奇。而被押解在这里的人却是全然无法欣赏此处美感,更像是一种步入黄泉看到了幻象的惊恐。
慕久笙对此表示无辜,分明是参照着江南的小桥流水人家而建造的,为何会让人看了产生“枯藤老树昏鸦”的惊惶?
在这颇为唯美的地下花园之中,慕久笙闲庭信步一般,溜溜达达到了一处,而乘风、破浪带着锦绣与当日去武昌侯府的那位化妆师已经是在这里恭候了。
乘风嘴上不清闲,对着那锦绣道:“我家主子慈悲,人家得罪了她,她却是以礼相待,你瞧瞧,给你们整了个多好的去处?先前人家绑架她的时候,虽说条件不错,但那也是在牢笼之中的,好又能好到哪里去?再看看你们,对比之下是不是好多了?”
显然,瑟瑟发抖的化妆师傅与锦绣全然没有体谅乘风的好心,反倒是愈发惊恐不安,看着周遭的一切,险些以为自己已经是荣升天界了。
乘风对此表示很是不爽:“老子和你们说话,你们出于礼貌也得回应一下吧,表达一下你们的尊重啊,干嘛都这么冷漠?破浪,是不是因为你长得太凶了,吓到他们了?”
破浪无语,得吧得吧,显然早就已经对于乘风的嘴上不消停感到烦躁,而眼下居然还问到自己头上了,破浪冷漠的给了乘风一个孤高的后脑勺,乘风摸摸鼻子:“破浪啊,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啊?”
破浪沉默,就你在那儿得吧得吧,老子心情能好就怪了!
然而下一秒,乘风的脸在破浪跟前放大:“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呗!”
破浪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住了暴打乘风的冲动,忍了又忍,忍无可忍,终于一脚飞出。
然而乘风这种先前做过神偷的是何等的灵敏?迅速的蹦开,而后依旧嬉皮笑脸道:“哎呀,不要气急败坏嘛!就算你嫉妒老子比你帅、比你厉害,也不至于出脚伤人吧!当心踹不到老子,再闪了腰,多丢人啊!”
破浪在那么某个瞬间忽然很想不顾一切的去把乘风往死里踹一顿,奈何......当真是踹不到人啊,那货灵敏的跟只猴子似的,而后下一瞬,猛然一脚,踹在了锦绣腿上,伴随着清脆响亮的“咔擦”一声,以及锦绣响彻天际的一声尖叫,那条腿呈现了一种诡异的角度的扭曲放置,俨然彰显了破浪那一脚的力度。
乘风啧啧摇了摇头:“太暴力了,太暴力了!破浪,人家好歹是个姑娘家,你这么暴力可不好吧!啊,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破浪斜眼看着乘风,那眼神里明显在说,你一个做贼的还和老子说斯文?
乘风好似也意识到了什么,又摸了摸鼻子,先前一时不备因为嘴欠被这厮一拳打断了鼻梁之后,就养成了时不时摸一摸鼻梁有没有歪斜的习惯。
也因此,过往的经验教训并没有让乘风学乖,反倒是让乘风学到了再搞事情之前要先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的经验。
喜欢君知否之爷本红妆请大家收藏:(www.zuiduoxiaoshuo.org)君知否之爷本红妆最多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