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过咱们牟州的第一酿酒厂吗？”
“好像有这个厂，怎么了？”
“哎呀，这个厂可不一般，他们之前是做特供的，除了上面领导和重要外宾，别人都喝不到这酒。”
“喝，你这就是吹牛了，咱们牟州能生产什么好酒，还特供？”
“咱们牟州也有山有水，为什么就不能在这建酒厂了？
咱们省是老区，当年不少老领导都在这奋战过，都喝过这味道，后来点名要喝又有什么奇怪的？”
这些日子，牟州大街小巷都开始流传关于美酒的传说，那些表示没听说过牟州酒的甚至会被冠上没文化的标签。
这个年代没有互联网，一些消息灵通人士拥有很大的权威性，他们得到王壮飞有心传播的消息之后更是兴致勃勃不厌其烦地四处扩散，很快就让牟钢乃至牟州上下都听说了第一酿酒厂的神秘故事——
据说，第一酿酒厂非常神秘，这么多年他们根本不缺销路，基本都被上面的领导包圆——
也只有上面的领导和重要的外宾才能享受这玉露琼浆。
至于为什么有人没有听过？
啊，那还不是见识不足，我们聪明人都听说过。
本来这种酒凡人是绝对喝不到的，但现在市场经济了，第一酿酒厂也决定开始转型，准备先试试水，在小范围内售卖这种佳酿。
这种鬼话不少明白人当然是不信的，但架不住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多越来越离谱，费口舌一个个解释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实在是太麻烦——
毕竟人人都对神秘主义颇有兴趣，反倒对背后的真相并不是十分看重。
“堀田庄三用来招待贵客的酒就是咱们牟州产的，这可是大新闻啊！”
省城，舒晓雪兴致勃勃的把这件事说给江鹏，让江鹏立刻两眼放光。
他当然没听过牟州有什么好酒，但两年前堀田庄三去世的时候台里还做过关于这位老人家的报道，知道这是东瀛的大企业家。
这位老人到底喝没喝过牟州产的酒已经很难证实，王壮飞打这张牌肯定也是考虑到了这点。
这小子这次是盯上酿酒厂了啊，也不知道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王壮飞只投中午新闻之后的广告，还要求是午间新闻之后的第一个广告，还真是有意思啊。
好，我看看他想弄什么花样。”
舒晓雪不好意思地道：
“王科长还说，这次要叫我帮她拍广告，这个不违反咱们厂的纪律吧？”
“啥，你拍广告？”
电视广告虽然出现没多久，但众多的企业为了宣传自己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在没有广告法的情况下，各路英雄好汉在度过最初的迷茫期之后都恨不得把车直接开到脸上。
江鹏听说王壮飞要请舒晓雪要拍广告，下意识就先想到了一点奇奇怪怪的内容，他干咳一声，挠头道：
“这个，这个应该不违反咱们台里的纪律，但是你得考虑好，广告演员终究不是什么正经行当。”
“我懂我懂，我一定不会耽误本职工作，谢谢台长了。”
“……”
舒晓雪早就羡慕在电视上露脸的机会，感觉以自己的姿色，经由王壮飞设计一下说不定就能在电视上大火特火，当个明星可比当小记者光鲜多了。
·
“你不去找个导演？”
“什么导演？”
“拍广告的导演啊！”
订好投广告的方案，门田智慧子豪爽地先投了二百万，可迟迟不见王壮飞去找什么广告策划，让门田智慧子不禁疑窦丛生。
难道这小山沟里还有什么厉害的广告公司不成？
“哎呀，钱都花了，稍微相信我一下。”
王壮飞依然在忙手头组织法兰生产的工作，头都不抬地道：
“这个广告特别好拍，剧本我昨天已经订好，抽空半小时之内就能拍好，到到时候请电视台的人搓一顿，让他帮我们做做后期就好了。”
“什么叫搓一顿？”
“呃，就是吃顿饭的意思。”
门田智慧子满脸不信，道：
“王先生，你之前拍过广告吗？”
“没有，”王壮飞放下手头的工作，自信地道，“但我见得多了。”
“但愿吧，别让我失望就行。”
门田智慧子小声嘀咕两句，见王壮飞没有接自己的话，仍调头回去忙手上工作，心头不快，道：
“我说王先生，我们是合作伙伴，能不能麻烦你稍微上点心，
这个订单已经定下，交给其他人做不就好了。”
王壮飞故作惊讶地道：
“门田小姐，您是不是搞错了？
酒厂是您一手投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现在还是机械厂的生产计划科科长，这才是我的本职工作吧？”
门田智慧子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确实没有跟王壮飞说好利益分配的事情，怪不得王壮飞一直兴趣欠奉。
她在东瀛一直众星捧月，凭借门田大小姐的姿色和家世，她总能获得一些不计回报的帮助，她也习惯了这一切。
“酒厂对我来说微不足道，我只拿干股，等着分红，
嗯，小村给你的股份太少，这样，投资算我的，股份给你百分之51，让你有绝对的话语权如何？”
“敞亮啊。”
王壮飞眼前一亮，笑道：
“不过我的专业不在那方面，如果门田小姐放心，我雇现在的厂长卢光明继续干，我只负责……”
“行行行。”门田智慧子慵懒地道，“一个小小的酒厂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呵，门田大小姐还真是视金钱如粪土，不过这么搞，你到底是求什么？”
“我说过我是一个冒险家，求的当然是经营的参与感。
你能把这个奄奄一息的机械厂救活，我很感兴趣，想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把那个破酒厂也救活。”
牟州第一酿酒厂现在面对的情况比之前的机械厂要更加复杂，
机械厂好歹还有统一的指挥，现在的第一酿酒厂几乎是人心散了，大家都在摸鱼，
这种厂子要是能一波救活，那王壮飞的能力当真是大大超过了一般的职业经理人。
“门田小姐不后悔就行，说不定我随便操作一下，可以把这个酒厂做的很大，到时候门田小姐要是堵着我们的门逼我交权我可要难受了。”
门田智慧子哈哈大笑，看傻子一样看着王壮飞，亲昵地道：
“放心吧，你赚了钱我该高兴才是，
你之前不是说步子太大容易拉胯吗，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也不用太以后，一周之前我就让酒厂转入良性生产，
到时候缺钱，还得靠门田大小姐支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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