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十只白天鹅焦急地扑棱着翅膀。
接着，六只白天鹅仍留在窗外，另外四只白天鹅向下飞去。
窗户下——
教堂石阶上，绯红喙的白天鹅躺在那，焦黑、重伤的身子不断地颤抖着。
即使在昏迷中，盖尔也一直在想着昨夜的那个梦，他一直在哭泣。
他哭得极其压抑，听起来可怜极了。
可这哭声无论怎么听，都像是人类少年才会发出的声音。
四只白天鹅飞下来，将他们最小的弟弟托起来，飞回了修女的窗外。
修女看着那只受伤极重的绯红喙的白天鹅，棕色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烦躁。
上帝，怎么会有这么丑这么脏的天鹅？
而且他还一直在颤抖，发出的声音更是诡异得像是少年在哭泣。
这么丑的天鹅，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会死的。
修女皱着眉，表露出悲悯的神色。
她伸手将那只绯红喙的白天鹅接了过来，轻柔地开口。
“可怜的小天鹅，他可伤得真重。”
“你们放心，上帝会保佑他的。”
“我一定尽我所能救助他。”
十只白天鹅在森林里生活了太久，他们太久没有接触人类。
加上这个修女实在是擅长伪装。
于是，他们都没有看出修女并没有真心想要救治他们最小的弟弟。
十只白天鹅感激地看着修女，克噜克哩地张开橘红色的喙。
“善良的修女，我们会感谢您的。”
“我们可以去找一些野果、野花和鱼虾给她。”
“哥哥，修女能吃鱼虾吗？”
“贝亚，你变成白天鹅时还是太年幼了。修女不能吃牛肉那些代表贪婪的红肉。”
“但是鸡鸭鱼肉这些，她们是能吃的。”
叫贝亚的那只白天鹅惊得猛地抖了一下翅膀，克噜克哩的叫声变得有些凄厉。
“天啊！那修女会不会想要吃掉我们？”
另外九只白天鹅沉默了。
最后——
其中一只白天鹅张开喙，叫着。
“不会的。就算她想，她也一定不敢在上帝的注视下乱来。”
“这里可是教堂！”
其他的白天鹅出声应和着。
“没错！这里可是教堂！”
“以防万一，我们要时刻盯着她。只要盖尔醒了，我们就带他离开。”
叫贝亚的白天鹅歪了歪脑袋。
“那我们还要去找野果、野花和鱼虾吗？”
最年长的白天鹅发出克噜克哩的叫声。
“当然。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我们分开去吧。艾伦和贝亚就留在这盯着修女。”
十只白天鹅分完工，开始各自做着自己该做的。
窗外终于没有了克噜克哩的声音，修女垂下脖颈，撇了撇嘴。
这些白天鹅可真是又丑又聒噪！
她看着怀里抱着的绯红喙的白天鹅，最后随手给他抹了些药膏，丢在了房间的角落里。
“可怜的小天鹅，你伤得太重了。”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我会祈求上帝保佑你的。”
她双手合十，闭眼说完这些。
接着，她便毫不留恋地带着最好的药，去了年轻的王子那。
修女褪去王子的衣物，检查着他的身体。
年轻的王子并没有受多少伤。
他的腰后有一小片青紫的痕迹，大概是在礁石上撞的。
饶是如此，修女也细细地在这处青紫上涂抹上最好的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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