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潘小闲左手搂着万若男，右手握着闷倒驴背壶喝了一大口：
“干爹，你说咱们的祖先练武来是为了什么？”
万宗华下意识回答：“强身健体，修身养性……”
“我有个徒弟也是这么说的……”潘小闲嗤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个观念原来几百年前就根深蒂固了，万宗华老脸一红：“小闲，你怎么说？”
“我当时告诉他，强身健体跳啦啦操也是一样，修身养性不如练毛笔字！”潘小闲没有因为万宗华是他干爹加岳父就给留面子，直言不讳的说：
“练武就是为了杀戮！”
万宗华吃了一惊：“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潘小闲反问：“远古时期，人要吃野兽，野兽也要吃人！
“人在和野兽的战斗中发现有的姿势更适合发力，有的动作可以闪避攻击！
“渐渐的人把这些姿势动作都总结起来，编排起来，这就是最早的功夫了！
“我想人在创造功夫的时候绝没有想过什么强身健体什么修身养性，人就是为了更容易的杀死野兽！当然，也是为了更容易的杀死敌对的人！
“好比【岳家拳】！
“《岳家拳》是岳飞根据自身所学结合与敌军作战中实战所创，就是在军中练兵作战用的！五百背嵬军击溃了十万金军取得朱仙镇大捷，你说岳家军能不能打？可是这《岳家拳》传到现在……”潘小闲摇了摇头。
罗师傅忍不住说：“以前有练《岳家拳》的来我这里踢馆，让我给打跑了！”
“那么问题来了，同样是《岳家拳》，差在哪儿了？”潘小闲问罗师傅。
罗师傅想了想：“是不是精华部分失传了？我听说以前练武都有内力的……”
潘小闲：“叶问有内力吗？张天志有内力吗？哥连、巴顿、费兰奇有内力吗？”
罗师傅老脸一红：“那你说是为什么？”
“那个费兰奇以前也是打黑拳的对吧？”潘小闲，罗师傅顿时想了起来连忙抢着回答：“对对对！那个费兰奇总共打了一百五十八场黑拳呢，其中三十四场还是生死擂台！他这么能打，我输了也很正常对不对？”
潘小闲：“张天志也是打黑拳的。”
“嘶——”罗师傅恍然大悟：“难怪张天志那么能打，打黑拳的都是牲口！”
潘小闲：“叶问打过土匪、黑帮、英拳王、泰拳手，还跟东瀛人打过生死擂！”
罗师傅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叶师傅确实是一路打过来的……”
潘小闲：“巴顿和哥连都是海军陆战队的军官，上过战场杀过人的！”
罗师傅：“……”
“小闲，你的意思是说……”万宗华皱起了眉头：“他们都常常打实战？”
“不错！”潘小闲喝了口酒润润嗓子：“他们的实力都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
罗师傅小声哔哔：“潘师傅你也没打过几次……”
“我？”潘小闲嗤的一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杀过的人比你交过的都多！
“罗师傅，我相信你们《猴拳》也是很能打的，但问题是你打过几场实战？”
潘小闲反过来问罗师傅：“除了跟哥连、巴顿、费兰奇，你还打过实战吗？”
“我还打了一场黑拳的！”罗师傅面红耳赤的说：“咱们都讲究点到为止……”
潘小闲：“对！点到为止，就是传统武术最大的敌人！现在是文明社会了，确实武术里的杀招都不能用，但是你们完全可以学习拳击泰拳那样打比赛！戴上护具拳套在规则下进行实战，虽然这也不是真正的实战，但总比点到为止好吧？长期打比赛，自然能提高你们的实战能力！
“如果每天就是沉迷于套路练习，同门点到为止，对外让徒弟配合表演……
“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发现，你们连普通人都打不过！
“真到了那个时候，传统武术就完了！
“就连咱们唐人都不相信传统武术，你们不但收不到徒弟，更会身败名裂！”
万宗华沉默了，罗师傅还死鸭子嘴硬的小声哔哔：“不会那么严重的吧……”
潘小闲戳戳罗师傅的伤处：“严不严重？”
“嘶……别，别戳我！”罗师傅疼得倒吸冷气：“严重严重！非常严重！”
潘小闲瞅瞅沉默不语的万宗华，估计自己的话已经深深触动他的灵魂了。
也就不再多说，潘小闲看向后方几辆车，那几辆车已经跟了他们很久了。
还不动手吗？潘小闲正这么想，那几辆车忽然就加速超过了潘小闲他们。
“吱——”
轮胎和地面剧烈的摩擦，一辆车竟是横过来急刹车挡住了潘小闲他们的车！
贵叔急忙一脚刹车踩到底，除了潘小闲以外所有人都是身不由己向前一冲！
“稀里哗啦”的从前车下来了几条彪形大汉，之前那个黑人大汉就在其中！
半边脸肿得老高的黑人大汉一脸狰狞的拔出手枪来指着驾驶座上的贵叔：
“嗨伙计！咱们又见面了！”
“糟了！是拳场的人！”罗师傅顿时脸色大变：“他们这是想要谋财害命啊！”
“吱吱吱——”
接连几声刹车，又有两辆车一左一右夹住了潘小闲他们，还有一辆车堵在了后方。车上下来的都是持枪大汉，最后下来的就是那个白人绅士。
白人绅士冷笑着用拐棍儿敲了敲车窗：“下来吧，你们的车可不是防弹的！”
罗师傅急了：“妈的跟他们拼了！”
万宗华反倒很淡定：“老罗，不用紧张。”
“我也想不紧张啊，可是他们在用枪指着我啊！”罗师傅咬牙切齿想要下车。
潘小闲本想下车动手的，但是看到万宗华这么淡定，也就稳坐钓鱼台了。
果不其然，白人绅士的拐棍儿刚敲第二遍，“嗡嗡嗡”的来了很多辆摩托车！
无数刺眼的大灯扫来扫去把这条昏暗的街扫得恍如白昼，不知道多少辆摩托车把这条路给堵得水泄不通，摩托车上的骑士竟然是一水儿的唐人！
他们清一色的手里提着大砍刀，面对着枪口也毫无惧色，甚至还把砍刀刀背在车把上“当当当”的敲击着。一个人这么敲是感觉挺傻逼的，可是几百条彪形大汉都这么敲，有节奏的敲击声汇合在一起就很唬人了……
白人绅士黑人大汉他们都是脸色大变，慌慌张张的瑟缩到一起抱团儿取暖。
黑人大汉小心翼翼的提醒白人绅士：“他们是洪门的！老板，咱们怎么办？”
罗师傅在车里长长的松了口气：“会长，你，你联络了洪门怎么不早说！”
洪门？潘小闲微微一怔：如果我没记错，洪门的创始人好像都是我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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