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康正义道，“我花了很大的精力研究过你的过去，也托人打听了你的传说，从很多人口中收集的信息，拼出的这个故事，不知道对不对？”
郎三爷无比震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来，其实不是想问你凤姑是谁的。是想告诉你一声，她的好日子到头了。你极力保护她，替她受过，结果又能怎么样？她依然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终极难逃法网。”康正义的话一顿，“我之所以没有立即动手，其实是想帮你。”
郎三爷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明白康正义的话，只要自己说出凤姑是谁，犯过那些错，就算是立功，立功就会减刑。就有可能提前离开监狱，可是他却无法说服自己，那个他呵护了一生的人，自己怎么会残忍的将她送上断头台？
“哎，”郎三爷一声长叹，道：“老康，算了吧，谢谢你帮我，我还是呆在这儿心里踏实。”
康正义料到了这个结果，点头道：“江湖人都说郎三爷重情重义，果然如此，不过，恐怕难遂你的心愿了。”
“嗯？你什么意思？”
“功劳还是你的。”
“不，”郎三爷急了，“你这是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啊！”
“如果你不同意也可以，不过我有个问题，还请郎三爷帮我解答一下。”
郎三爷没言声，盯着康正义的双眼。
“盗墓情侣，为什么后来分道扬镳？”
郎三爷目光深邃，整个人都是发呆的状态，想了好半天，缓缓答道：“他们本已经约好从此隐世而居不问世事，可她却不安分，总要插手江湖之事，没办法，男人只好遂她心愿，在江湖之中博取了一席之地。可男人看错她了，她想要的不是他的男人有多么强大，而是想要自己变得强大，欲望和野心让她膨胀，她认识了另一个不俗的男人，从此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另一个不俗的男人是谁？”
郎三爷轻轻咧了咧嘴角。冷笑道：“你的问题我打完了，至于这个问题，我想你去问她更合适。”
康正义轻轻点头，道：“好，我想我已经猜到了，劝你一句，放下该放下的，总这么背着。太累！”
郎三爷不以为然，笑道：“念童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已经上班有一段时间了，在光明医药集团。”
“嗯？”郎三爷眉梢一挑，“她去哪儿上班了？”
康正义不动声色，略微点了点头。
“你让她去的？”
“不，她自己找的。”
郎三爷沉思了片刻，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康正义的脸。“还记得你抓我的时候，我和你说得话吗？”
“记得，你叮嘱我，让我好好保护她。”
“没忘就好。”
“不会的，这一路你也看到了，这孩子改变很大，是她自己主动要去找工作上班的，而且，据说现在干得还不错，这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吧，从最开始的前台已经升值到董事长办公室了，与一群智囊团的高材生是同事，你应该替她高兴，这孩子聪明，将来一准儿有出息。”
“她父母的事儿......”
“郎三，我觉得有些事儿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这孩子的性格你知道，倔强、有主意，你让她知道了，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来。加上她现在还不够成熟，我想暂时不告诉她的好。”
“我也是这个意思，看来咱俩想到一起去了。”郎三爷释怀道，“张明尉的案子有眉目了吗？”
“暂时还有几个死结没打开。不过我想我快接近真相了，就像凤姑一样，马上就要揭开她的面纱。”
“你现在比以前聪明多了。”郎三爷调侃道，“成了老狐狸啦！”
“吃一堑长一智，教训太深刻了，不由得我不改变。”康正义道，“有件事我想请教你一下，你说我该怎么和凤姑摊牌？”
郎三爷收敛笑容。正色道：“她是个极其要面子的人，你最好不要难为她，另外，我给你个建议，不要在春江动手。”
康正义连连点头，郎三爷最后一句话，恰恰是他深思熟虑过的。
“那你觉得哪里比较合适？”
“出了春江，或许都行，那就看你的本事了。”郎三爷道，“还有，狐假虎威你明白吗？”
“怎么说？”
“狐狸不可怕，可怕的其实是老虎，如果仅仅抓了狐狸是没用的，这盘棋很大，各个都是人精，你如果给老虎留下喘息的时间。那受伤的很可能就是你了。”
康正义轻轻的捋了捋头发，换了一个耳朵听电话，“可是夜长梦多，等到能打虎的时候。我怕狐狸都跑了。”
“不会的，老虎只是利用狐狸，所以不会送它走的，如果他感受到了危险。那么很可能把狐狸推出来当替罪羊的，据我所知，他的狐狸不只一只，只不过凤姑是最重要的一只罢了。”
“好吧，我明白了，我会认真考虑的。”康正义说罢，站起身来，挂断电话的一刻。他由衷的说了声“谢谢”！
他其实很欣赏郎三爷，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做事风格，他都觉得郎三爷有大将风采，自己心中的事儿。郎三爷几乎几句话就能看透，这是常人无法比拟的，困扰在他心中很久的事情，终于在郎三爷哪里找到了答案，他决定要把天捅个窟窿。
回单位的路上，他先去了趟肥爷家。
肥爷和小黑正在研究电脑，顾念童还没有下班。
听肥爷说，顾念童最近加班加的疯狂，像是不要命一样。小黑则抱怨，他每天晚上都得去接顾念童，弄得自己像是顾念童的男朋友一样。
康正义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十点了，他和俩人打了招呼，出门赶奔光明医药集团。
晚上的风很凉，他在门口等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终于看见顾念童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东张西望的寻找小黑的影子。
康正义挥了挥手，慢慢走了过去，“怎么，挣钱不要命啦？”
“哎呦，大叔，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替小黑一下，薅羊毛也不能可着一个来吧！”
顾念童一噘嘴，招手打车，“就他毛病多，给他钱的时候，他可从没嫌多！”
俩人先后上车，不等康正义发问，顾念童竹筒倒豆子，说了一路，全都是工作上的事儿。
康正义起初只是听热闹，可是听到查账的事情时，不由得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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