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光明似乎很满意，连连点头，笑道：“你眼睛还真毒呢，这么短的时间能发现这么大的问题，不错。这事儿我知道，销售口的账目的确有问题，他们为了奖金，有时候会把还没卖出去的药都算进已售里面，比如这个月买了两百箱药，要得到奖金得三百箱。有些人就会故意报三百箱，然后多出的那一百箱弄到下个月去，时间长了，就成了一笔糊涂账，你要是能弄明白，最好不过。”
顾念童一听就明白了，连连点头。
“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顾念童放大了胆子，接着道：“财务部也有个挺严重的问题，就是很多账目不清楚，而且资金规模不小，我今天核对了一下，差不多涉及到上亿的资金，都是没有什么手续的，直接转给的个人或者私营机构，没有账目表。没有付款依据，我和财务部长要这些东西，他一样也拿不出来，说是这些钱都是公司拿出来资助一些科研机构了，但是我觉得，无论钱拿去干什么了，都要有清晰的账目，从哪儿来的钱，用在哪儿，给了谁，都要记得明明白白。特别是投资类的，还要有后续的跟进，你把钱给他们了，他们到底干了啥，怎么用的，都要有记录，甚至要有收益的帐，咱们也不是慈善机构，投资给了科研项目，那就得算算有没有回报，不然不是白投资啦？财务部长支支吾吾的没说得明白，我让他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明天给我讲清楚。钱的事儿可不是小事儿，必须有严格的制度来遵循，不然很容易犯错误。”
杜光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严肃的可怕。
顾念童一看，变得有些紧张。
“杜总，怎么了，是不是我弄错了？”
“没有。”杜光明脸上的表情好看了些，“财务部都是一群饭桶，我早就说过，让他们把账目弄清楚，到现在也弄不明白，真是废物。这事儿呢，我从年前就开始要求他们了，还以为早弄明白了呢，这样吧，这事儿错误在我，我牵头领着财务部整改。回头给你个交代。”
“啊？”
“你别担心，不是我干涉你，这事儿的确是我的错，我也要受到你的稽查！”
顾念童松了一口气，有杜光明的大力支持，她的工作才好开展。
“你也别太辛苦了，挺晚的了，早点回去休息。我今晚得加班，就不能送你了。”
“不......不用，我打个车就好。”顾念童说着话退出了办公室。
最近因为失踪案频发。谣言四起，所以她不敢骑车回家，也不敢回正大公寓，都是坐在办公室里叫出租车。幸亏她又涨了两千块的工资，否则还真打不起车。
回到肥爷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肥爷和小黑正在研究电脑，师徒俩争辩的面红耳赤，康正义像是什么也听不见一样，窝在沙发里看书。
顾念童有日子没见到康正义了，笑着打招呼道：“大叔。你怎么有空儿过来了？”
康正义端着书，挑眼皮扫了顾念童一眼，“回来这么晚，也不怕给人拐了去？”
“怕有什么用啊，还不上班了吗？”顾念童感慨道，“就这样我还觉得时间不够用呢。大叔，失踪案到底咋回事儿啊，你们什么时候能破了？现在弄得人心惶惶的，都不敢出门了。”
“失踪案，什么失踪案？”小黑在一旁插言道。
“这你都不知道？”肥爷接过话来，“就是很多人莫名其妙的丢了，还都是年轻人。”
肥爷说着话，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小黑，“对，你这样的就危险。”
“咋地，有人抓劳工啊？”
“可能是，把你们这些年轻力壮的拐到那个煤矿去，让你们挖煤，还不用开工钱，多好？”
“没那么简单。”康正义插言道。“还有挺多女的呢。”
“女的抓去买了呗，现在好多男人娶不上媳妇，你们没看新闻里都说了吗，不少女大学生都被骗到了山沟里，卖给人家当媳妇了！”
“咋地肥爷。瞧你那样，也打算买一个呗？”顾念童呛促道。
“嘿嘿，我还买不起。”
顾念童撇了撇嘴，转头看向康正义，“大叔。到底咋回事？”
“暂时还没头绪，不是我负责的，听说这回的失踪案不简单，不光咱们这儿，很多地方也出现了这种情况，只是还没引起重视罢了。”
“也是，随便哪一个地方，每年怎么还不丢几个人啊，挺正常的。”肥爷嬉笑道，“咱春江。差不多也有5万人口，丢百十个人不多吧？”
“丢的不是你！”顾念童不满道，“大活人丢了，那算怎么回事儿？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你不要在这儿幸灾乐祸的，那天你要是丢了，我们谁也不去找你。”
肥爷噘着嘴不答话了，在小黑的头上拍了一下，俩人继续研究电脑。
康正义放下书，打了个哈欠，冲顾念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去见见郎三爷吧！”
“嗯？”顾念童转着眼珠，问道：“啥事儿？”
“帮我劝劝他，争取立功减刑！”
“大叔，你别说得模棱两可的，到底咋回事儿？”
康正义沉思了片刻，道：“还记得凤姑吗，大头鱼说，郎三爷知道这个人！”
顾念童沉默了，头低着。
“我去找过他两次。可惜他不肯告诉我，还让我别再去找他了。可是，凤姑和很多案子都有关，我想知道的也不多，就告诉我她是谁就行。”
小黑听到凤姑的名字。竖起了耳朵，直勾勾的看着顾念童。
肥爷不明白怎么回事儿，眨巴着小眼睛道：“康队，要不你弄点儿经费，我给你查查？”
康正义扭脸看向肥爷。“行呀，说吧，得多少钱？”
“嗯，那得看花多少工夫了，另外还不知道有多大难度。”肥爷道。
“这样，你有空儿研究研究，有线索了跟我说，上面不批钱，我给你！”
“行，康队就是仗义！”肥爷得意的冲小黑眨巴着眼睛。“咋样，又来赚钱的活了吧。”
小黑却高兴不起来，趴到了肥爷耳边，嘀咕了一会儿，肥爷的脸立刻就绿了。尴尬的冲康正义道：“那个什么，康队，最近有点儿忙，正教小黑呢，要不你找别人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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