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童看着康正义等人将冰柜里的碎尸倒腾出来，嗓子眼痒得厉害，忍不住哇的一口吐了满地。
凌芳菲斜眼看了看她一眼，冲小田使了个眼色。
小田连忙掏出纸巾递过去，同时扭开了一瓶矿泉水。
顾念童大口的喘息着，疾步来到了窗前，推开了窗户。
康正义摘掉手套，站到她身旁，道：“六具女尸，年龄都不大，最早的死了有五六年了，最近的差不多也有两年了。”
“于梅在里面吗？”
“暂时还无法确定死者身份。”康正义摇了摇头道：“你找于梅干什么？”
顾念童没答话，咳嗽了几声，忍不住回头去看，凌芳菲正忙着将碎尸拼接成完整的人形，看着那一具具裸体冻尸，她的心像是被针戳了一般，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昨晚有人来过，特意查看了冰柜，我猜应该是凶手，不过他走了之后，我趴在窗户上，却没看到有人从楼洞里出去。”
康正义猛地一怔，双眼聚焦，“这单元住了几户？”
“只有一楼住个老头。”
“小凌，立刻抓捕一楼的老头！”康正义大喊着，拼命的往楼下跑。
顾念童眨巴着眼睛，突然明白了，也急忙跟在身后。
一楼101室的门紧锁着，康正义用力的砸了半天，没人响应，他抬眼看向顾念童。
凌芳菲不解的功夫，顾念童已经弯腰打开了门。
屋里没人，收拾的整整齐齐，橱柜里还有些没吃完的汤圆。
“应该没跑多久，马上去查一下他的身份，实施抓捕。”凌芳菲吩咐道。
小田不敢怠慢，立刻去安排。
顾念童拉了一下卧室的墙壁柜，是锁着的，她冲康正义指了指，康正义点头。
柜门被打开，所有人都震惊了。
衣柜里均匀的分成了六个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整整齐齐的叠放着女式衣物，从内衣内裤到外套，还有首饰和挎包。
每一件上面都布满殷红的血！
顾念童拎起一个包，打开看了看，包里有些化妆品和一部老式手机。她抽出一张身份证，正是于梅的，“变态！”她咒骂了一声，侧身让凌芳菲过去。
“凌队，康老师，查清楚了，住在这儿的老头叫孙国正，63岁，一楼和七楼的房子都是他的，属于回迁房，他老婆十年前死了，他一直无业，靠捡破烂维持生活。附近的其他住户说，孙国正为人孤僻，喜欢独来独往，从不和他人来往。”小田道，“局里查了一下孙国正的案底，他三十年前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过有期徒刑十五年，出来之后，没什么正经工作，游手好闲。”
“人找到没有？”凌芳菲反问道。
小田耸了耸肩，两手一摊，“他是骑自行车走的，应该不会跑太远，不过现在还没有消息。”
顾念童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和康正义打了招呼离开了，手心里紧紧的攥着一张手机内存卡。
肥爷正在家里打游戏，玩得热火朝天。
“帮我看看这张卡。”顾念童将手机卡放到肥爷面前。
肥爷极不情愿的退出游戏，拿起指甲盖大小的手机内存卡，“这卡有年月了吧，还是128M的。”
“我用手机试过了，无法识别，你试试。”
肥爷咧嘴一笑，从抽屉里翻腾了一会儿，摸出一个万能读卡器，将内存卡插了进去。电脑屏幕上，肥爷漫不经心的翻看着卡里的东西，“这姑娘长得一般啊，不过这打扮倒是挺开放的，你从哪儿弄的卡？”
顾念童盯着于梅的照片，手托着下巴。忽然，一个小男孩的照片跳出，她连忙喊了声“停”，同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咋啦？”肥爷扭头看着她泛白的脸。
顾念童轻咬着嘴唇摆了摆手。
肥爷又翻了一张照片，小男孩很可爱，包裹在一床碎花被子里，小手攥着一根大人的手指，脸上是天真烂漫的笑容，于梅一脸慈祥的冲他笑着，如果不是知道内情，还以为这是对儿母子呢。
顾念童眼睛一酸，急忙扭转过头去，踱步来到窗前，静静的向外看着。
春江市公安局二楼的会议室里，挤满了人，凌芳菲对着大屏幕正向副局长赵副局长汇报701室杀人分尸案。
“......死者的身份都已查明，均为年轻女性，且从事特殊服务行业，我们推测，孙国正专门把房子出租给非正当行业的女性，然后伺机谋财害命。从2009年到2013期间，他先后杀害了六名女性，杀人后，他选择分尸，然后装到冰箱里冷冻，在701室的地板下我们发现了血迹，和六名受害人的血样检测结果一致，也就是说，701室就是案发现场。孙国正这个人比较孤僻，父母都去世了，妻子也在十年前因病去世，他有一个儿子，据说父子关系不好，也不来往。他初中学历，毕业后在春江市第一机床厂当钳工，工作表现一般，75年和赵芳结婚，76年生下儿子孙大伟，据说他这人脾气不好，而且好酒，喝多了经常打老婆孩子，85年冬天，因为怀疑赵芳和村里的男人有染，他把赵芳打成重伤，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2000年刑满释放后，南下苏皖打工5年，05年老房子拆迁，他得了一笔6万块钱的赔偿和两套房子，就再也没离开过，那年年底，他老婆因病去世，他就一直独居，靠捡废品和政府救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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