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月峡来。浮舟望安极。正是桃花流。依然锦江色。江色绿且明。茫茫与天平。
逶迤巴山尽。摇曳楚云行。雪照聚沙雁。花飞出谷莺。芳洲却已转。碧树森森迎。
流目浦烟夕。扬帆海月生。江陵识遥火。应到渚宫城。
——李白《荆门浮舟望蜀江》
既打定了主意，白玉堂立即决定这一顿一定要吃好吃饱。
不觉间已经过了子时，君墨终于在两位前辈的带领下对着这府里的各处阵法什么的有了深刻的印象。
厉鬼原本已经是无需睡觉的，这几只厉鬼之所以还保留着睡觉的习惯，不过是因为身为‘人’时‘活着’养成的习惯太过强大使然。
所以一时间接触新事物新朋友，大半夜兴奋得完全不困，对这几只厉鬼而言也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府中对这三只鬼而言几乎没有限制，除了主屋不宜随意进门之外，就连主屋院子什么的对他们都是不设防的。
所以，当君墨听见屋子里奇怪的混乱的声音，警觉不乏好奇地去主屋窗缝下听壁角之后，会听见原本不该听见的东西，似乎也就不是那么意外的了……吧？
君墨的小爪子因为震惊而紧紧拽着苏苏的袖子，而其本人则是已经要熟了。
‘苏苏……’君墨抬手在虚空中画着法力字，‘为什么这声音……听的我好热？’
‘……’当过妲己被帝辛宠幸过不知多少回的苏苏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但是……叫她怎么解释……
‘苏苏……为什么我听着主人那么痛苦的呻、吟声，心底里却有声音告诉我这时候绝对不可以冲进去护主？’
‘那声音是对的。’
屋里的水声越发混乱，展昭的呻、吟声也不自觉地拔高，间或还有些啜泣混杂其中，还有破碎断续的字句——
“玉堂……慢……”
“混蛋……太深……啊……”
一句尖一些的高叫之后，喘息声压过其他声音，却没安静多久。
“……还来？不行！明天还要……唔……混蛋……出去！”
“……不要了……不……嗯……呃！”
君墨终于忍不住，想去掀窗缝，却被碧笙夫人按住手，‘只是听的话没有问题，一旦你去看了，就很容易被他们发现……那两位对于视线的敏感度可是不低。’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君墨可怜巴巴地看着碧笙。
碧笙夫人有些动摇，末了点头，‘只扫一眼，不可多看……否则一旦被发现，我们下场绝对都会很惨。’
君墨赶紧点头，掀了窗缝，迅速扫了一眼——
本能地缩回墙角，却是回不过神儿来。
原本盛满水的浴桶已经只剩下了多半的水，水沿着浴桶在周围形成一个个溅开的水洼。
展昭的双腿被打开，放在浴桶边沿，一只手放在白玉堂胸前，似乎是推拒着。然而另一只手，却是紧紧绕过枕在桶壁的头后，死死抓着桶沿。除了攀着桶沿的四肢和水下被顶撞的地方，似乎再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借力倚靠。
展昭的身子整个儿弓起，胸口向上用力，整个身子绷成优美的形状，一双原本清润的眸子此刻染上水汽，略微有些涣散，眼角有些发红，还有些泪珠残留的痕迹。唇边一痕水线蜿蜒到脖颈，随着另一人的动作，徘徊在水面与水下的两枚红点随着身子起起伏伏，不住地抖动着。
而原本该在水下的腰被另一双手握住，在大力的冲撞下，时不时会弹得很高，甚至脱出水面……足可见那双手主人的卖力。
由于角度问题，墨墨并未看见白玉堂的表情，但是，仅这惊鸿一瞥，便已足够叫人震撼。
那平素暖如春阳的人，居然会在夜里，这般……魅惑万千。
那场面，真真不愧是……无边艳、色。
三只厉鬼还在那儿听着现场，不知过了多久，里面传出某只猫崽子愤怒地低吼，“白玉堂！你还有完没完！明天还有事情，你给我……唔……”
‘碧姨，’苏苏捂着鼻子，望着那淡然的自家长辈，‘这两位……难不成已经这样很久了么？’
‘这般倒还是第一次。’苏苏还未及松口气，就见碧笙再度写下，‘但是平素里晚上相拥而眠亲吻拥抱什么的倒是很久了。’
‘……’这是已经被这现实弄得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现实的君墨。
碧笙看着保持着一只手捂着鼻子的姿势的自家小狐狸，笑了，‘苏苏，手拿下来吧，鬼是不会在非遭受攻击的情况下这么轻易地流血的。’
苏苏坚持不撒手，‘这绝对是攻击！’苏苏挥爪，‘对感官的攻击比什么都来得激烈鲜明啊！’
碧笙莞尔。
‘碧姨……’君墨忽然有些担心，‘他们这般人物……就不怕世人毁了他们么？’
‘这种事情，他们早就有数，所以无需我等担心。’碧笙转着手上的玉笛，‘我们能做的，只是替他们打理好一些琐事，使他们无所挂碍，以及……在适当的时候，表达出我们愿意在他们身边的立场，便已经足够。’
‘是么……’君墨低头，手握了又松，如是几次。望着自己的手，君墨忽然笑了‘碧姨，你说得对……我们要做的，只不过是我们能做的。再多的我们没有那个能力，也不该去干涉。只要我们做到我们所能做的，便已经是对他们而言最好的做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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