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染出了丞相府，给沈知婉打听消息的络儿也回到了惠兰苑。
沈知婉得知沈念汐带回来的是慕君染之后，脸色瞬间变了，“她难不成是想做宁王妃？”
林氏绣花的动作没停，“她做宁王妃，你就做皇子妃，那宁王如今再有权势，他也只是个下臣。你若是做了皇子，那就是皇家的人，将来说不定还能母仪天下，到时候，她沈念汐还是要跪下拜你。”
“你如今什么也不要想，也别去找听风苑那位的麻烦了，你还是好好想如何抓住二殿下，做皇子妃的事吧。”
林氏的话，让沈知婉不敢不听。
“女儿知道。”
慕君染从丞相府上回来，便直奔地牢。
地牢幽暗，两边墙壁上燃着滋滋作响的粗烛，在安静地地牢里分外清晰。
慕君染一步一步的往里走，在靠近最里边的时候，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入，让慕君染皱了一下眉头。
继续往里走，便看见十字木架上一个女人被绑在上面，带有倒刺的铁链勒在她身上，一部分陷进了衣服，扎进了欺负，渗出殷红的血液。
女人面色惨白，进气少出气多，浑身是伤，头发凌乱，被汗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脸上与脖颈处。
若是沈念汐在这儿，一定会认出这个女人是谁。
她就是那个卖身葬父的枝儿。
慕君染只是目光冰冷的瞥了她一眼，看向站在一旁的扶一。
扶一上低头恭敬道：“回王爷，属下无用，并未从此人口中逼问出半句话。”
慕君染这下倒是正眼瞧了瞧那奄奄一息的女人。
冷冰冰的说：“把她给本王泼醒。”
一桶冰冷的凉水落下，枝儿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她看见眼瞧站着慕君染，动了动身子，却是被铁链上的倒刺给扎得疼。
她停下，喘了两口气，才哑着嗓子道：“你们什么都从我这儿得不到，那么费力做什么，有胆量一刀杀了我！”
“杀了你？”慕君染冷笑，“那太便宜你了。你背后的人，本王本来还有点兴趣的，可是现在嘛……本王一点也不想知道了。”
话落，慕君染就使了一个眼色，让扶一出去。
刑牢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慕君染走到那摆满刑具的墙壁前，修长的动手指从头慢慢掠过，最后动作停在了一把薄刃上。
他将它拿起来，冰凉的触感从指腹间传来，他拿着它，在灯下细细的看，灯光让它反射出一道寒光。
枝儿看着他一步步逼近，那淡漠无情的眼神让她有些害怕，身体控制不住的想往后缩。
慕君染走到离她不过咫尺的距离，二话不说，就将手中的薄刃给贴上了她的脸。
刀身冰凉刺激的她身体一颤，“你……啊！”
一声惨叫自她喉间溢出。
守在外面的扶一听到这声惨叫，无奈的摇了摇头。
慕君染手中的刀已经被他用力的给划进了肉里，来回的让刀刃与皮肉摩擦，刺痛感让女人的脸有些扭曲。
他却是毫无感情波动的冷眼看着。
枝儿死咬住牙，撑着自己，“你……杀了我啊……”
慕君染见她还有力气开口说话，皱了皱眉，重新换了刑具。
这次的是无数根铁钉，他戴上了手套，拿起铁锤，将一颗颗拇指粗的铁钉，给慢慢的钉进她的身体，钉在她的骨头上。
这次的痛感比刚刚的要强上数千倍，枝儿完全痛的整张脸扭曲在了一起，舌头被她咬出了血，她也撑不住了。
“……说，我什么都说……”
扶一在外面听见没有惨叫了，扭头一瞧，就见慕君染出来了。
“进去收拾干净。”
慕君染扔下这句话，就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待扶一进去看见那女人的惨样时，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那是个被钉满钉子的尸体，尸体的双目瞪大的如铜铃一样，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日落西山，明月悄悄爬上空，代替了它。
皇宫里的养心殿里，元帝负手站在窗前，月光穿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倒映出那地上修长的身影。
“你确定没看错？”
他沉声出声，让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头再低垂了一分。
“属下绝没看错，宁王与沈二小姐相距不过咫尺，帖耳耳语，瞧着十分亲密。”
话落，黑衣人便感觉到殿内的温度又冷了些。
“你下去吧，继续盯着。”
“是。”
黑衣走了，元帝才低低的笑出了声，“看来还真是那句话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元帝叹了口气，走到软榻上坐下，把守在外面的海全给叫了进来。
海全躬着身子，低首走了进来，“皇上叫奴才，有什么吩咐？”
“海全啊，你觉得沈相的那个二女儿如何？”
海全微微一愣，随即笑着道：“这个皇上倒是问住奴才了，奴才一直在皇上您身边伺候着，那里知道宫外的事，只是奴才最近在宫里听了许多关于那位沈二小姐的传言。”
“说是那沈二小姐虽有貌无才，却是个生性纯孝的。奴才也就知道这么些，只是真假如何，奴才可就分辨不出来了。”
元帝听完他的话，沉思了一会儿，道：“那你觉得这沈二小姐与朕的几位皇子，哪一个最般配啊？”
这个问题有些大啊。
若是寻常家的小姐，海全倒是能说说，可是这个沈二小不同啊，她是沈相的嫡女啊！
海全在心底斟酌了一下，才小心着道：“奴才蠢笨，只觉得几位皇子都很是出众，又身份尊贵，这沈二小姐的容貌与几位皇子相配，都是好的。”
“你倒是会说。”元帝笑了笑。
海全这才松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元帝好端端的怎么就提起这沈二小姐了。
说实在的，他对这沈二小姐的映像就停留在了宫宴那日她那一枝独秀的琴声上，不敢恭维。
这宫里的最低等的琴师弹的也不知道比她好多少倍。
海全想不明白，这沈相与郑夫人都是才华横溢的人，怎么生出来的女儿就是这个样子的呢？
海全想着想着，就听见元帝出声唤他。
“海全，你去把长公主叫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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