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弗戴着面纱,而温孤齐贴上胡子,二人走在大街上,穿着也毫不起眼。
街道虽然短小却五脏俱全,江若弗和温孤齐走走问问,买到了被褥和当晚的晚饭。
夕阳下撤,街上的人也慢慢少了,温孤齐和江若弗慢慢走回家。
夕阳将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温孤齐一手牵着江若弗,一手拎着那些刚买来的东西。
日薄西山,斜阳巷陌。
人影重叠,相依相靠。
到了家,天已是全黑了。
温孤齐在屋里点起蜡烛,蜡烛小小的光火照亮了屋堂。
昏黄的光线中,江若弗铺着被子,将被子的每一个角都掖平。
温孤齐用从隔壁借来的梯子,在门口挂上一盏灯笼。
用铁线将灯笼绑紧在屋檐下,温孤齐用火折子点了蜡烛,从灯笼下面放进了灯笼里。
门口瞬间亮了起来。
江若弗把买来的东西都归置好,走出屋内,环视了一周屋子,
“不若在屋檐那里再挂一根竹竿,两边绑起来,吊在屋檐下,便可以用来晾晒衣裳。”
温孤齐从梯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掌上的灰,也抬头看向内屋的屋檐。
虽然不作声,却寻了一根长短合适的竹竿子。
两头搭在屋檐下的横木上,将那根竹竿子正正好好地挂稳了。
只是这高度对温孤齐来说不是什么问题,江若弗却是不容易碰到的。
江若弗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世子……这个高度好像有点……”
她还没说完,温孤齐便抱着她跃上墙头。
隔壁出来倒洗脚水的妇人都吓了一跳。
看着墙头那里忽然跃上来了两个人影,还以为对方是要越过墙进来自己家。
却在月光的映衬下,看见那两个黑色的人影靠坐在了墙头。
而略高的那个明显是男子的身影弯了弯身子,唇叠在了另一个黑影的额头上。
妇人的脸瞬间黑了。
好像是隔壁来了新住户?
是一对夫妻。
就算是夫妻,这光天化日的,不是……这黑灯瞎火的,
好像也不对。
妇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气从中来,插起了腰。
就算是黑灯瞎火的,也不能这样吧?
这墙头她家可也有份呢!
而且差点没把她给吓死。
这隔壁的妇人真是不端庄。
怎么能在别人的墙头上干这种事情?
不过一会儿,妇人就看见那男子黑影一把搂住女子黑影的腰,跳下了墙头那边。
连脚步落地的声音都没有,一点动静都无。
妇人有心还想听听门角,却没有机会。
这隔壁的小夫妻也太不知道检点了。
王大爷怎么能把屋子给这样的人住呢?
他们这一条街,可是离官府最近的一条闾街了,怎么也该注意点行为举止吧。
没点正派的样子。
妇人腹诽之时,听见了自己官人在屋里睡得跟死猪一般的呼噜声。
妇人:“……”
真是个寂寞难耐的夜晚。
温孤齐将江若弗从墙头抱下来,若无其事地背着手进了屋。
江若弗脸颊微烫,
“世子,那我们在夜里的这段时间,若是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恐怕也会招人怀疑吧?”
温孤齐将文书摊在桌上,
“我们不会不出门的。”
他眼中有胸有成竹的定力。
“明日我便去夜里的府衙,夜里接近汉州城,多少会受些汉州城的影响,就如昨日那般,夜半追逐都追到了夜里城来,夜里的官吏一定苦不堪言,如果知道我是即将到任的汉州城县令,也许会愿意替我们打打掩护。”
“这也是我选择这里的原因。”
“我早打听好了,夜里之所以能够太平,也是因为夜里的官吏没有受到汉中城七大世家的蛊惑和党同,一直愿意接收和保护从汉州城里逃出来的百姓,病t这些百姓打掩护。这也是为什么昨日收留我们的店主和大娘,两个毫无根基的外来人能够在夜里城安家立业的缘故。”
江若弗恍然大悟,
“世子是想让官府给我们一个身份?好让周边的人都无法怀疑我们?”
温孤齐赞许道,
“我正是如此想。”
“待明日我到了府衙,见过县令,给我们合适的身份文碟,再谎称我们是直都居住在夜里城,并非是突然迁徙而来的人,想必汉州城的人不会想到我们如此大胆,赶在最危险的地方过明路。”
”如果他们真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也不算是毫无防备。”
江若弗在摇晃的烛光下走到温孤齐面前。
温孤齐伸手抱住她,
“我们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一定能找到出路。”
“就算要耗费时间,我也会陪你等,等到能够进城那一日,把你带到娘身边去。”
对江若弗的娘,他没有称呼令堂。
也顺着她叫娘。
不仅仅是因为温孤齐和江若弗互换,温孤齐叫习惯了。
也因为温孤齐真心决定要走下去。
江若弗满心坚定,
“我相信你。”
不过住下来几天,天气便愈发的热,江若弗很喜欢傍晚坐在家门口的大树下乘凉,今日出来得早了一些,却听见隔壁嚼舌根的声音,
“隔壁新搬来这一户,真不像是正经妇人。”
“日日都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又不是公主郡主,要日日见人的。”
“那个头发不知道早上要梳几个时辰才梳成这个样子,我瞧那些勾栏里的才日日花大功夫梳头发,你看看她,那头发可比勾栏里还要复杂,还天天坐在门口乱看,哪里是正经人家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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