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丞相打算的确实挺好的,他是想着楚洵当时的妻子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百姓,知道丈夫战死沙场之后,过不了多久就会改嫁,而等到楚洵知道的时候,一切就来不及了。
可是后来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料之中的发展,楚洵早早的就知道了假传消息的事情,而那女子也被他着重保护起来,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人身在何处。
郑韵儿一听,还真是自己父亲假传消息,才让秦淮受了那么多的苦,心中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实在是造化弄人。
“爹,那女子名叫秦淮。”
她十分平静地说出那个名字,或许是因为已经冷静了一整天,彻底的心灰意冷,所以才能这么平静吧。
“秦淮?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熟悉……”
丞相一时没有想起来,郑韵儿又忍不住提醒道:“正是打着摄政王和皇上的名义,在民间为百姓们无偿看诊的那位名扬天下的秦大夫。”
“什么?你是如何得知的?”
丞相已经震惊坏了,虽然知道他的妻子是个大夫,但是从来没有往秦大夫身上想过,毕竟在他看来,不是什么人都能像秦淮一样。
可是现在仔细想来不是秦淮又能是谁呢,他的妻子是个女大夫,而且在襄城开了一家医馆,这一切的一切说的不都是秦淮吗?
丞相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是真的无论如何也没有把那个女子联想到秦淮身上,没想到天下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转念一想,要是皇帝知道自己那些黄金都给了楚洵的王妃,还不得活活气死?
果然楚洵还是多年前那个楚洵,做狠事永远都不吭声的,消失三年带来一个女大夫,一夜之间闻名于天下,受尽天下百姓的爱戴,其他国家更是争先抢后的要跟秦淮合作通商,这么有本事的一个女子,确实才能配得上楚洵。
“韵儿……”
“爹爹不必多说,女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今日此事也是殿下亲自告诉女儿的,这一次,女儿是真的死心了。跟那位相比,女儿自愧不如。”
不如的有两点,首先,她不得楚洵喜欢,甚至让楚洵感到厌恶,而秦淮不同,之前在宜城认识秦淮的时候,也听秦淮提起过她的丈夫,从她的言语以及幸福的样子来看,楚洵英当时很宠爱她的,否则也不会在庆功宴上宣布此生只此一妻。其次,她的能力不如秦淮,也不如秦淮能够帮楚洵笼络人心,她就只有是丞相嫡女这个身份稍微有些看头,一旦把这个身份摘掉,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到女儿这个样子,丞相心疼的不行,自己当初假传消息,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女儿有一席之地,但现在看来,全都错了。
“唉!是爹爹害了你!”
丞相悔不当初,自己当初要是执意阻拦,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爹爹不必自责,这条路是女儿自己选的,事到如今也不曾后悔,这一次女儿是心甘情愿放下的,殿下是做大事的人,秦大夫能够帮到他很多,而我却不能,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好不平的,我输得心服口服。天色已晚,女儿就先回去了。”
说完,屈膝行了一个礼,缓缓地离开,话是这么说,但是转身的时候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从小到大那么多年的执念,终究是要放下了,从此以后少了一个让自己牵挂的人,心上却多了一道疤。
之后郑韵儿大病了一段时间,每天连屋子都不出了,丞相为她找大夫,她也不愿意医治,就这么一直拖着。
丞相急的不行,却又拿她没办法,每天只靠一些苦口的汤药吊着命。
其实郑韵儿也不是想要寻死,只是想给自己一些时间好好的考虑一下以后该何去何从,以前,她的世界里就只有楚洵一个人,可现在,就只剩她自己了,也是时候该为自己活了。
“小河,什么时辰了?”
“都已经亥时了小姐,更深露重,小姐身体不好,还是早些歇息吧。”
郑韵儿却并不听,执意坐了起来,缓缓的往窗边走过去,小河见状急忙拿了一件披风给她披上。
这段时间郑韵儿心里难受,小河是知道的,毕竟当时楚洵跟郑韵儿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可是全程都在场的,郑韵儿有多喜欢楚洵,她也是清楚的,所以真的很能够理解她现在的心情。
“小河……”
郑韵儿突然开了口,小河以为她要吩咐什么事,立刻恭敬地站在一旁等着她说话。
“我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子,想要跟她做好朋友的。”
半途相遇,难得遇到知己,她把一切都想得很美好,到最后发现自己才是最不美好的那一个。
小河只觉得这是天意弄人,若是在这之前,两人并没有遇到过,说不定郑韵儿还能讨厌秦淮来排解自己难受的心情,可她认识秦淮,而且跟她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甚至还很欣赏她,有了那么多的机缘巧合,反而弄得郑韵儿现在里外不是人。
“小姐,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想了,午间张家小姐送来帖子,说是七日后有一个宴会,特邀小姐出席,小姐要趁这段时间养好身子才是。”
“哪个张家小姐?”
“就是户部侍郎家的千金,以前也经常约小姐出去玩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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