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淑妃深谙此道。
即使后来宁妃哭天抢地的来求她，也没有动摇她的决心。
淑妃将此事奏明圣上。
皇帝将信将疑。
淑妃派出沈如诗和花影做证人。
陈述了宁妃与清影如何勾结在一起，为祸后宫。
花影道出的宁妃罪行中，就包含了宁妃与清影设计圈套，骗陌玉入废宫的事。
当然，下毒的事，也有宁妃的参与。
宁妃动机无它，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而已。
宁妃的劣迹不止这些，但淑妃点到为止，就这些，足够让她命丧黄泉了。
皇帝听闻，勃然大怒，这妒妇竟然猖狂到了这个地步？
二话不说，将宁妃投进了冰室，亲自审问。
宁妃在里面所受的折磨，自然不言而喻。
不出两天，她便招了。
坦白自己这些年，欺压妃嫔，残害皇帝子嗣的事。
皇上最想知道的，是鬼教的事。
但奇怪的是，宁妃竟然守口如瓶，只说不知清影身份，不知道鬼教为何，认为自己也是被清影利用。
讯问陷入僵局。
淑妃也很有默契，闭口不谈鬼教的事。
她认可沈如诗的推测，此事与燕王有着莫大的关系。
但燕王根深叶茂，不容易动摇。
所以，她点到为止。
但是沈如诗不甘心，事情到了这一步，燕王的面目昭然若揭，怎能这样结束？
机会很快来了。
一日，皇上驾临锦绣斋。
突然想起宁妃的事，将沈如诗叫了过来，详细询问。
如今，皇上对于这个奇特的宫女，逐渐另眼相看。
她貌美但脸有残相，说话有条不紊，不像寻常女子般局部不安。
颇有点巾帼气概。
皇上让她将那日在永乐宫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陈述一遍。
沈如诗如实陈述，只不过在结尾，略迟疑了一下。
这自然逃不过皇帝的眼睛。
他目光一凛，幽深难测。
“朕要听真话。”
沈如诗连忙跪倒在地。
“皇上赎罪，奴婢该死，奴婢当时说了一些口无遮拦的话，怕……”
“恕你无罪，说。”
沈如诗仿佛很为难的点点头，将火龙万胜神药以及自己在宁妃面前说的话，讲了出来。
话说完，屋子里死一般的沉寂。
沈如诗只感觉自己的背脊发凉。
朱元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捉摸不透。
肯定与历史上是不同的。
爱护子孙，他肯定会。
但是这个儿子目的不纯，在老子身边安插眼线，甚至还可能给老子戴了绿帽子。
这种事，怕是哪一个老子都不能忍。
沈如诗有点忐忑的抬起头，看到了皇帝阴晴不定的脸。
他的目光阴郁，有隐隐约约的杀气。
沈如诗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凶狠的一面。
“砰！”一声巨响。
皇帝的拳头落在桌面上，将茶盏震倒，水顺着桌角一滴滴的流下来。
“起驾回宫！”
他的声音有点嘶哑。
元公公忙从旁走过来，跟在了皇帝身后。
陌玉也忙站起来，恭送他离开。
很快，皇帝便消失在夜色中。
陌玉如同虚脱一般，倒在椅子里。
她幽幽的看了一眼沈如诗，曼声说道：
“你这仇，算是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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