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睦华倒也不介意她称呼不称呼自己，侧了侧身子，就让子衿进来。
她关上门，指了指套房里面的小客厅，“过去坐吧。”
子衿其实并不是惧怕李睦华，她会对李睦华这么小心翼翼的，当然不是怕她，而是因为她从心底讨厌这个女人。
“不用了，有什么话，直接说了吧。”
子衿也不和她含糊什么，以前在乔家，她是看在乔世筠的面上，总是对她留着几分面子，只是现在，之前自己chu轨的报道之后，李睦华也算是和自己彻底的撕破了脸急，她虽现在还挂着自己“长辈”的名义，不过子衿一想到她背着乔世筠做的那些事情，现在哪怕是闻着她身上的那股香水味儿，她都会觉得恶心。
…………
倒是真的恶心。
子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想到了这个，突然觉得恶心，还是坐飞机时间久了，有点不太舒服的关系，她忍不住伸手往自己的颈脖处按了按，忍下了这种反胃的冲动。
正好见到李睦华转过身来，她连忙放下手，脸色并不是很好，不过情绪掩盖的很好。
“呵，你着什么急？我就一个人，还能把你吃了不成？我不喜欢站着和人说话，坐下来。”
李睦华一边说着，一边坐下来，她面前放着一瓶红酒，当着子衿的面，给自己倒了一杯，晃了两下，挑着眉抿了一口。
子衿蹙眉，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刚到B市，她也到了，这是偶然还是什么？
“……我爸的事情，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你就和我说，当然我知道，你绝对不会白说的，你有什么要求，你就说吧。”
她不想浪费时间，总觉得和李睦华待在一个空间里，她浑身都不舒服。
李睦华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对面的茶几上，“子衿，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是么？也行，我们之间也不需要客套什么，你想知道你父亲的事，我手头还真是有不少的资料，可以给你指指路，不过呢，正如你刚刚说的那样，这种东西，哪里还能让你白看？”
子衿，“…………”
她没有出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等着李睦华的下文。
“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要你手上5%的乔氏股份，还有你手上的那块地皮。你把那两样东西给我，我就告诉你，5年前你父亲为什么会突然精神失常。”
子衿并不意外李睦华提出的这个要求，其实也不难猜，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大概捉摸了一下，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是李睦华看中的？无非也就是之前她刻意问过自己的股份，和地皮而已，她那时候都已经暗示过自己了，现在又突然说起自己父亲的事情，摆明了就是想要自己手上值钱的这么点东西。
“我手上是有5%的乔氏股份，还有一块地皮，价格应该也非常的客观，这些你都知道，而且确确实实是在我的手上，但是我不知道你所谓的知道5年前我父亲为什么会精神失常的原因，是不是真的。”
子衿紧了紧手中的包，冷静的反驳李睦华的话，她扬起白.皙的颈脖，一字一句，坚定又清晰地说：“你和我都很清楚，不管是5年前还是5年后，你对我从来都是抱着一份‘不喜欢’的心态，所以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申子衿，你倒是精明了。”
李睦华不屑地哼笑了一声，挑高眉头，后面的话，分明就是阴阳怪气的很，“——你跟着顾彦深这么一段时间，别的没有学会，他身上的那些深沉的心思，你还真是学了不少。”
子衿懒得和她废话，她只是沉默应对，李睦华自套了个没趣，脸色稍稍有些僵硬，片刻之后自顾自地说：“行了，你不就是不相信我么？我可以先给你开个头——”
她站起身来，伸手拨了拨自己的长发，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让人讨厌，“你难道你就从来都不照照镜子？你看看你这样子，的确谈不上有多丑，但是也不是什么绝色倾城吧？申子衿，你这5年来，就没有一次想过，为什么5年前，在那么突然的情况之下，有人会找上门去，还把你救出火海，你就真的不觉得，这中间有什么问题么？”
“……你是真的天真呢？还是愚蠢？你就从来不曾怀疑过什么？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会突然疯了，又会有人从天而降帮你？你真以为自己是九天玄女投胎转世，所以天生就有这样的好运气？”
子衿心头咯噔一下，原本就不是太好看的脸色，这会儿更是苍白了一些。
她抓着包带的力道更是加大了几分，心中的不安，莫名的扩散开来——有些东西，不想，不说，并不代表内心深处真的也是毫无察觉的。
从英国回来之前，她确实从未想过这些，但是最近接二连三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就算不去想，事实面前，也不得不让她去揣摩着这些问题的真相，到底是如何的。
现在李睦华骤然提到这个话题，子衿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趴在岸上的人，正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又猛然被一双手大力的推进了海里，她不会游泳，双手双脚都在水中不断地扑腾着，这种感觉真是难受极了。
她之前就算是怀疑了什么，可是那也只是怀疑，始终都不想去相信的，就是自己父亲的神经失常，会真的和乔家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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