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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很快就知道了俄国帝制终结的消息,这个消息让英国和法国政府也很高兴。因为英国和法国从一开始就想把这次大战描述成民主与独裁之间的斗争,与俄国结盟使得这一说法站不住脚,现在,沙俄明显将结束迎来民主的曙光。俄国很多人也欢呼这是一件伟大的事情,秘密警察被抓起来了,武器也被没收,他们成了新社会里最让人不耻的人,人们以为接下来新政权将打倒一切旧的、邪恶的、讨厌的东西,俄国就迎来新的黎明。
只有宋骁飞知道,接下来,俄国将进入一个比原来更独裁的国家,原来在帝制条件下,起码俄国还有宪法和国家杜马,自由和民主是多或少的问题,而一旦士兵和工人组成的苏维埃上台,自由和民主将在俄国彻底消失。而这样的俄国,明显不符合中国的利益。
宋骁飞马上叫中华帝国的陆军总长段祺瑞、陆军上将冯国璋、陆军上将王士珍,陆军中将蒋百里、蔡锷、刘成章,海军总长刘步蟾,海军上将邓世昌,海军中将萨镇冰、空军指挥官冯如,外交总长梁士诒等人到总统府开会。原外交总长伍廷芳因年龄原因已经退休,宋骁飞任命梁士诒接班。容蓉也参加了这次会议。
在椭圆型办公会议室,宋骁飞首先开口说:“相信各位已经从报纸上看到,沙皇的朝廷已经亡了,但俄国还在,还出现了两个政府,以克伦斯基为领导的临时政府,还有工人和士兵为主的苏维埃政府。现在差不多由布尔什维克领导。同盟国和协约国的局势马上要发生改变,现在是中国考虑加入大战的时候了。至于怎么做,我心里已经有了底。今天请大家来,就是商议中国下一步具体该怎么做。”
陆军总长段祺瑞说:“没想到俄国革命来得这么快。将来俄国会不会跟我们中国一样。走共和的道路?”
宋骁飞笑着说:“我看不会。克伦斯基的临时政府肯定干不过苏维埃政府。”
冯国璋有点疑惑,问道:“克伦斯基的临时政府是民主政府,我们当年已经把俄国布尔什维克的罪恶本质都揭露了,俄国人民怎么还会选择布尔什维克呢?他们的目标不是乌托邦吗?”
宋骁飞说:“民主的弱点,就在于组织涣散,不能统一意见,难以迅速展开行动。而布尔什维克的组织和宣传,那不是一般的厉害。他们这次聪明了。以面包、和平、土地为目标。沙俄现在大多数人是文盲,贫穷和疾苦让人民变得麻木不仁,这时谁能给他们画一张大饼,他们就会跟谁。他们才没有足够的理性去分析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所以,这时候民主肯定斗不过独裁,就像英雄总是斗不过流氓,比如刘邦和项羽争天下,因为流氓没有底线,什么事情都会干。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外交总长梁士诒表示同意宋骁飞的观点,他说:“大总统说得对,现在克伦斯基的临时政府表达了对协约国的忠诚。保证继续作战。工人和士兵组织的苏维埃委员会起初同克伦斯基的政权合作,但不久他们向布尔什维克影响下的左翼靠拢,布尔什维克要求结束战争和废除私有财产,平分土地。德国谋求同俄国单独媾和,以便在西线集中所有军队。现在他们开始支持布尔什维克。我相信不久俄国就会出现布尔什维克的政府。”
宋骁飞说:“我相信这是绝对的,现在苏维埃是个松散的联合体,没有自己统一的政治思想和目标,注定成不了大事。布尔什维克虽然是少数派,得不到大多数人的赞同。但他们力量的源泉是得到武装赤卫队支持的苏维埃。”
空军指挥官冯如在美国多年,他知道布尔什维克的一些思想。他问道:“布尔什维克的思想,那也叫思想吗?把穷人的不幸都归因为富人的压榨。以国家的名义没收富人的财产。消灭了富人,穷人就真能变富吗?”
宋骁飞说:“消灭了富人,结果只会每个人一样穷。”
冯国璋说:“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俄国还有那么多穷人跟着布尔什维克?我们都揭露了契卡那样的恐怖组织和恐怖行为。”
外交总长梁士诒也表示同意,说:“现在不一定布尔什维克上台了,因为中国的大力宣传,现在俄国人民对布尔什维克引发的赤贫、饥荒、清洗所带来的死亡还是心有余悸的。”
宋骁飞摇摇头,说:“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有些谎言,重复了一千遍就是真理。布尔什维克的理论,符合人好斗的天性,而且,他们会直接打土豪分土地,这对俄国数量占大多数的穷苦农民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在城市里,如果你能直接抢资本家的东西,还会自己辛辛苦苦去劳动挣钱吗?布尔什维克还四处鼓动穷人闹革命,一旦夺取了全国政权,他们随时会收回给农民的土地,让工人变成奴隶为国家干活但那时,农民和工人后悔也就晚了!布尔什维克的理论,实际上穷人翻身的理论,看起来的确是通往天堂,而有理性的人,才会看到这是一条通往奴役之路。但像俄国那样穷苦大众和文盲占了百分之九十的落后国家,明白这一点的人太少。睡地主家的老婆,分资本家的财产,这多么具有现实诱惑性,在革命口号的掩盖下,一切人性的恶都将是合理的,这会激发他们人性中所有的恶,这种诱惑不是我们之前理性的宣传能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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