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和张归并排走着，杨立抱着麒麟猫在我们背后。
“张归，以前其实我就想过，但是当时我也没问题，现在我见过尸祖这个人之后，我的这种好奇心更加的强烈了。”我想了想斟酌了一下我的用词：“其实当年全家都有一个疑惑：为什么你会在把杨立变成你的尸人之后，去找尸祖呢？”
张归愣了一下，似乎正在思考怎么回答，我做了一个先别忙说话的手势，继续说道。
“虽然你这家伙很叛逆，做出了把杨立偷回来当成你自己尸人的事情，但是我不明白，在这之前你根本对北派那边没任何的概念，对尸祖这个人也没有任何的概念，为什么你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去北派那边找尸祖，最后还带回来了一个会说话的杨立？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你当年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别给我解释你任性什么的，这件事根本不是所谓的任性就可以解释的！”
听完了我的话，张归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继续向前走，我也没有催他。
走了大概几百米。张归转过了头来。
那张一直带着一种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脸已经没有了一丝笑容。
“哥，你终于发觉了吗？”张归叹了口气说道：“为什么你见了师祖以后才想起这一点的？”
“和尸祖这个人接触了一下之后，我发现尸祖并不是我想的那种：爷爷那样循规蹈矩的人，他本身就非常的复杂，虽然算不上一个极端的利己主义者，但是也从来不做对自己没任何帮助的事情，把一个灵魂融合进一个身体里有多困难我不知道，但是在家族上千年的历史上我都没找到过任何一个先例。”
“张归，虽然我们没有太近的血缘关系，但是你是我的族弟，我们这一代的兄弟姐妹只有十来个，一半的人都对控尸术没有什么兴趣，也没有天赋，家族这一代能依靠的也就是我们两个人而已。师祖在你那边下了那么大的本钱，现在又把几乎整个北派丢给了我们，他到底有什么图谋我实在是不明白。”
“好吧哥，我承认，我很早就和这位北派掌门有所接触了。”张归叹了口气说道：“但是请你相信我，师祖和我都没有想对家族有任何的不利，最早和我师祖是在我刚刚得到杨立不久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专门来找过我。”
“他和你说了什么？”我点点头问道。
“他说他看到了我为杨立做的所有的事情，并且觉得我是个可造之材，叫我去北方找他，然后还说了另外的……一些话。”
说道这里，张归变得有些吞吞吐吐了。
“他说了什么，你照着原话说就是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安心一下。
“尸祖的原话是这样的：作为一个控尸家族，谁不偷尸体盗墓来着？尸体之间的差异对于控尸来说差别是天差地远的，控尸家族的修炼者为了得到一具好的尸体谁不打破头？现在你们家族在一堆老古董和无聊道德的约束之下，都已经衰落到了什么地步？估计在过个两代人，这门技术也就只能在书本上看到了。控尸家族想要发展，就根本不能被这些无聊的东西所约束！我看，老张家也只有你才能有发扬光大的本事！”
张归小声的说完了这些话，然后看着我的脸色。
我继续向前走去，已经忘了到底走到哪里了。
张归他们就跟在我身后也一直走着。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我们走到了一座还未竣工的大厦面前，我抬头看了一下修筑了十几楼的大厦，回过头来看着张归。
“其实……尸祖说的并没有错。”我笑了笑，看着有些紧张的张归说道：“我们家族的情况现在确实很糟糕，因循守旧到了这个地步，其实我也很难受。”
“家族的固步自封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这一点我也承认。”我点了点头说道：“但是做到师祖那样子没有任何道德禁忌，我还完全达不到。”
“哥，其实我也不太认同师祖的看法，但是家族内部的传统势力确实是太强大了，强大到了我们这些小字辈根本无法反抗的地步……”
“你还好意思说这个？你犟的和牛似的，最后家族还不是妥协了把杨立弄成了你的尸人，而且还是爷爷亲自弄的，你还要怎么办？”我笑道：“其实这是家族传统势力第一次被你这家伙给撬动了。师祖说的没错，你这家伙确实是个可造之才。以后家族的未来搞不好就在你身上了。”
“哥你才是继承者，你可别乱说我！”张归立刻说道。
“什么家族继承人又不是世袭你怕什么？控尸术你爹比我爹强多了，我爹半点不会呢！”我笑道：“好了，尸祖那边你继续和他保持联系，也许以后还有很多用得着他的地方。”
“哦……哥，我本来以为你会生气呢。觉得我在私通外人。”张归笑了笑说道：“毕竟家族里面还是不会接受师祖这样的人的。”
“时代发展了，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好了，集中力气解决这里的事情吧。”
晚上11点多，我们一帮人和做贼似的，鬼鬼祟祟的到了这里最高的地方：也就是那片小学的校址。
这地方是郊区，月亮和星星都特别的明亮，地面上的任何东西都看的清清楚楚，当然，最高兴的是杨立，按照他的说法：光线越暗淡的地方他看东西越清楚，现在这个能见度对他来说简直就是1080P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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