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轻轻推开我,道:“斯年,不要和我这样亲热,我怕我会改变决定,强行留住你。胤礽是我的儿子,永远都是,明年的此时我一定会立他为太子。我会给他讲我和你的故事,但是对不起桀年,在我的故事里,斯年从来没有遇见你,她会一直都是我的皇后。”玄烨的泪落了下来,我再一次紧紧拥别他。
“兄弟,你要当一个好皇帝,吴三桂就交给你了。”
“哥,好好对斯年,你还给我的江山,我将来一定会给你的儿子。”
“不,玄烨,我儿子不是一个能坐稳江山的人,将来你会有一个孙子叫弘历,你们会共同打造一个康乾盛世,记住,谁有一个儿子叫弘历,谁才能做下一个皇上。”
那边厢,景寞在耿聚忠怀里,也是泪如雨下:“我要走了,你要保重,这一世有你陪我,我知足了。”
耿聚忠双眼通红,紧紧拥住爱人:“公主,聚忠此生最感激的事,就是先帝将你指婚给我。你的出现,是聚忠一生中最美的事。”
我去寻东珠,却见东珠提着一把刀横在芮年颈前,而芮年已经瑟瑟发抖:“你们,你们都是妖怪。”
东珠灿然一笑:“没错,我们是几百年后的妖怪,不过也不如你这心如蛇蝎的女人恐怖。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对付你这样的人,最解恨的办法就是让你生不如死。”东珠将芮年头上那带着毒药的夹竹桃摘下,然后用刀在芮年脸上轻轻划了一道口子,将那毒药尽数撒在伤口上。只见那伤口渗出的血丝立即变为黑色,芮年在地上痛得前后打滚。
“喜塔腊芮年,这就是你毒害小阿哥的下场。你不是喜欢像夹竹桃一样攀附高枝吗?来人啊,传我的旨意,喜塔腊芮年即日起充为军JI,永世不得被人迎娶,违令者斩首示众。”
我望着捂着脸满地打滚的芮年,一丝悲凉涌上心头,却强压下去。只是拉住东珠:“快走,七星连珠持续不了多久。”
东珠回头望我,道:“我已经为小阿哥报仇了,可是斯年,我无法和你走。”
我心中大惊:“难道……”
她苦笑,然后缓步走到玄烨身边:“我是皇上的女人,即便他心中从来没有我,我也是他的女人。斯年,我相信皇上有一天也会像桀年对你那样深爱我,我相信有一天,我也能得到我的情有独钟。”
我和景寞紧紧拽住东珠:“可是如果你不走,你就只有半年的命了。”
东珠拭泪,然后轻松作答:“就算只有半天,半个时辰,半秒钟,能守着心爱的人,也是幸福的。”
玄烨愣住,紧紧吻住东珠的额头:“朕一定不会亏待你,从今天起,朕会将所有宠爱都赐给你。东珠,你就是朕的情有独钟。”
正在难舍难分之时,容若忽然大喊一句:“快走吧,七星的位置已经开始有些变动了,再不走,恐怕就走不成了。”
我们疾步奔到九龙碑前,那门中的光芒范围果然缩小了。可是我们三人还是不忍踏入碑石,我忽然拽住容若:“你记得,康熙二十四年的春天,一定不要抱病饮酒作诗,切记切记。”
容若笑笑:“若为知己者死,又能在死前畅饮高吟,又有何妨?”
景寞深知多劝无用,转身落泪。白缨碧玺和琉璃泣不成声:“主子,若有来世,奴婢们还为主子办事。”
“去吧,去实现你们的亿万斯年吧。”玄烨推了我们三人一把。那光晕漩涡随即将我们卷入九孔透龙碑,玄烨的声音,东珠的哭泣,以及白缨碧玺和琉璃的道别声渐行渐远,恍然成梦。
紫禁城
苏麻端坐在窗边,凝望着头顶上的七星连珠,长叹一声。孝庄在里间轻唤一句:“苏麻,要紧盯着仁宪,斯年去了,仁宪会不会……”
“老佛爷,所以说您操心呢,您忘了当日失了大阿哥太后娘娘是何等心痛。依奴婢看,无论多么深的仇恨,多么恶毒的心计,唯有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太后啊,所有的仇恨都来自于失去孩子,如今她看见这个孩子就只剩高兴了。”
孝庄微微笑笑:“是啊,我是太操心了。”她将视线移到小阿哥的摇篮中,望着小阿哥胤礽那张可爱的无邪的笑脸,轻声叨咕:“胤礽啊,我们都老了,走的走死的死,这紫禁城的一切,大清的未来,就看你了。”
窗外连成一线的七星忽然隐去了光芒,无数世人都以为是自己眼花,因那北斗七星又重新变换为勺子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有的人,来过,爱过,恨过,争斗过,但在苍茫历史,纷乱人世中,却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2012年,龙年除夕。
新京报讯:近日,考古学家于清景陵发掘出一块康熙御笔亲提的九孔功德碑,碑文上书“亿万斯年”四个大字。经专家考证,此碑为康熙十三年玄烨亲立,清史对此碑却无任何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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