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塔腊芮年,本宫不想再和你耗费时间。这封信,别告诉我不是出自你的手笔。”
我将手中一小张字条扔到芮年身侧,她艰难捡起,事实上她根本没打开那张字条,因为她心里很明白,通过白鸽跟世子府所传的字条落在了我手里,她将是万劫不复。若不是那日桀年在鸽子凌空而起时发现鸽子腿上绑着一封信,恐怕我们都还蒙在鼓里,而芮年腹内的孩子,搞不好还会改变将来九龙夺嫡的格局。历史,或许只是那一瞬间,就有可能被改变。
“世子,莫等王爷大军入城,妾身居佛堂,与子自身难保,速来救我。”
芮年一脚踩在那字条上,轻道一声:“斯年啊斯年,为了报复我,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这样荒诞的关系你都能编造出来。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啪。”清亮一巴掌,重重扫在喜塔腊芮年的脸上。
“这一巴掌,为我儿子而打。”她面上已现血痕。
“啪。”又是一巴掌。
“这个耳光,为你之前虚假的慷慨陈词而打。”
芮年嘴角带血,殷虹缓缓流出,勾起当日关于承祜惨痛回忆。
芮年吐了一口污血,道:“不过才两个耳光,皇后娘娘如果认为这样就能偿还小阿哥的命,芮年即便是再挨两个也心甘情愿。”
我笑笑,又再挥手扇了她两耳光,几乎是用尽了全力,甚至连腹内都隐隐被牵动,只觉气血上涌。
“我打你,不是因为我是皇后,我打你,更不是因为你通藩卖国,也不是因为你爬上了皇上的床,更不是因为你给万岁爷戴了绿帽子,这两个耳光不仅仅因为你杀了我的儿子。”
芮年已经红肿的双颊充血青紫,一双眼里满是憎恨,她死命地盯住我的眼,问:“那敢问皇后一句,你打我难道只是兴之所至?”
我轻揉双手,缓缓坐在榻上,道:“许多年前的除夕之夜,你我在得瑞园同玛法共聚天伦。那时候你害我在众人面前跌了一跤,我暗暗发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你也当众出丑。喜塔腊芮年,今朝只有你我,想想你还赚了。”
芮年冷笑一声,冷笑中颇为得意:“皇后娘娘,你下这样的手,想是要放芮年一条生路了。”
我收回手,缓缓抚摸她头上那朵硕大而妖艳的夹竹桃,那鲜艳欲滴的颜色若不是浸了毒,怎会这样夺目。
“幸好的是,皇上还不知道你肚子里不是皇家的种,为暂退吴三桂的兵,我可以不杀你,甚至可以派人将你送到世子府,他们男人搏命沙场,这皇后的位置究竟是你做还是我做,或许我们还有得一斗。不过你放心,即便我不能常住坤宁宫,大清江山也绝不会拱手让人。”
芮年的脸上一直是不动声色,却在此刻大变了脸色。
“皇后,你要杀我或折磨我,我都能接受,但你堂堂中宫之主,根本不需要骗我来给我希望。退吴三桂的兵仅靠我一个人,你未免太过于幼稚,竟然相信吴应熊会对我有这样的深情……”
“没错,恐怕就算是吴应熊的命也没法来威胁吴三桂退兵,他吴三桂想将皇帝拽下马自然已经舍得一身剐,但他年近花甲,我想他最怕的不光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吧。”我拍了一下掌,耿聚忠便将一个苟延馋喘的男人踹将进来。男子一身囚衣,身子被捆绑着,下身的血将白色囚裤染红。
“芮年,芮年……”那男子强忍疼痛,哼唧出芮年的名字,我只见芮年脸上五官都移位,俯身扶住那男子:“世子,你这是怎么了?”
吴应熊想要回应,却垂下了头长叹一声。
“他已经被皇上施以宫刑,吴三桂次子吴世琳也已经被诛杀,若我刚才不是给了你四个耳光而是一脚踹在你肚子上,那么藩王吴家此刻便是断子绝孙了。”
吴应熊回头怒视我:“贱人,你以为这样对我们兄弟俩我们吴家便无后了吗?你做梦!我儿子吴世幡已经逃出京城了,你跟康熙小子打的威胁我父王的算盘算彻底落空了。”
聚忠见吴应熊对我不敬,上前还要再补两脚,却被我拦住,我将聚忠腰上别的佩刀拔出,横在吴应熊颈子前。
“可能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吴应熊,你们平西王府是斗不过紫禁城的,或者你可能不在乎身后滚滚骂名,又或者你也不在乎此刻你身受大辱,反而将一线生机托付给你的大儿子吴世幡,但你知道战争或所谓争斗的最后牺牲品是什么吗?就是感情,我因为芮年失去了我第一个儿子,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儿子吗,你以为皇上会吗?昔日无论本宫在何处,身边必定会有两个人,一是这把佩刀的主人耿聚忠,另一个是明珠长子纳兰容若。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纳兰侍卫此刻在哪儿吗?你多少应该听说过他的身手,就你派出的那几个家丁侍卫,能敌得过皇上身边的一等侍卫?”
吴应熊神色大惧:“皇后,你不了解我父王,即便你杀了我儿子杀了我弟弟杀了我,父王他也绝不会妥协。”
我深深叹气:“是你不懂皇上,我二叔索额图的提议已经上书,皇上也准了旨意,愿意跟平西王爷隔江而治,长江以南的富庶地域尽数归于王爷,皇上只求天下太平。若你能劝说你平西王,那么这场战争便以大清一半疆土划归平西王府为终结,而你们吴家,还能剩下芮年肚子里一脉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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