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的床前两人一蹲一站不知过了多久。
“皇妃,公主,奴才和小豆子来看看欢喜姐姐。”小金子和小豆子并排站在门口,垂手低头模样恭敬。
“进来吧。”看着他们的样子,红羽神色变得温和,随口问道:“你们过来时有没有遇到胖丫?”
小豆子先进门,小金子闻言在后面回话:“遇到了,胖丫姐姐让我们先过来,她把秋雨姑娘送回房就来。”又想起一事:“黄公公还没有回来,奴才已经在给宫门口留了话,若是黄公公回来就会过来见皇妃。”
“嗯。”红羽没再说什么,走到椅子上坐下,把床前的位置让给他们。
两小孩在床前静静站了一会,大概是怕忍不住哭起来,两人都到火盆边蹲下,小豆子还偷偷的抹了把眼睛。
紫琼公主见状拿了些金银纸分给他们,嘴里忍不住嘀咕道:“叫什么秋雨姑娘,她也配,以后不许这样叫那女人。”
“不叫秋雨姑娘叫什么?”小豆子学着她的样子往火盆里丢着金银纸:“师傅都是这样叫的,也是这样教的。”
小金子到底和紫琼公主相处了一段时间,见她脸色难看,识相的没有出声,闷着头往火盆里飞快的丢着金银纸。
“……”被小豆子一问,紫琼公主反倒不好回答,自己骂骂人可以,总不能教坏小孩子,于是小金子很不幸的受了无妄之灾。
“啪!”的一声脆响,小金子无辜的捂着脑门,眼泪汪汪委屈的看着紫琼公主:“公主为何打奴才,奴才可没说什么。”
“你这是在浪费。”紫琼公主故意找茬,指着因为小金子丢了一叠金银纸,火苗窜起老高的火盆:“你这是给孤魂野鬼送银子呢?你不念着欢喜,这银子怎么到得了她手上?”
你怎么知道我没念,我心里都念着呢。小金子心里不服,可不敢说出口,只揉着脑袋小声应道:“奴才知道了。”
本来就是为了找个台阶下,紫琼公主见他识趣故做凶狠的瞪了他一眼:“慢慢烧,再让我发现你浪费,就把你攒的体己钱全拿来送给欢喜。”
“我要体己钱也没用,都让师傅收着呢。”小金子眼珠子一转:“要不公主去帮奴才和小豆子跟师傅要一要,多少也能孝敬欢喜姐姐一些。”
“是啊,我们也想尽点心力。”小豆子点头赞同,抬起脸满怀期望的看着紫琼公主。
“我不过不是随口一说,你们师傅帮你们攒钱是为了……”紫琼公主哪受得了这个,差点儿说出攒钱娶媳妇的话来,好歹把话咽回去,却越发觉得这两小孩可怜,摇头摆手的道:“你们还小,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有我们一个公主,一个皇妃在这里,哪用得着花你们的钱。”说着求助似的看红羽。
这个惹事精。红羽无奈的看着小金子和小豆子:“你们有这份心欢喜就很高兴了,心意可不是用钱能买到的,你们真心实意的为她祝福,跑前跑后的帮忙,这些比送什么东西都更难得更珍贵。”
“可是……”小金子挠了挠头:“我们也想送点东西给欢喜姐姐做纪念,就是不知道送什么好。”说完低下头小声小气的嘟囔:“身上才有几个铜板,想托人买朵头花都不够。”
“买来的东西哪有诚意。”红羽想了想:“要送就送你们亲手做的,这才有意义。”
“亲手做东西?”两小孩相互看了看,搅着手指纠结,他们哪儿会做东西,师傅也没教过。
“奴才跟胖丫姐姐学过做菜。”小金子眼睛一亮,但很快就气馁:“可是做了欢喜姐姐也吃不下呀。”
“奴才倒是会配几种香囊里的香料。”小豆子明显没什么信心:“可是不会做香囊的袋子。”
“欢喜一直教你读书识字,依我看你不如写一篇字送她,她看到一定很欣慰。”红羽先帮小豆子出了个主意,接着看向小金子:“至于你……”小金子聪明活泼,可红羽还真没想出他除了机灵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特长。
“哎,你昨晚画的那副图不错。”紫琼公主灵机一动:“小豆子写字,你就画张画好了。”
“小金子还会画图?”红羽有些意外,又觉得问得不对:“我们这一群人里会写字的不少,会画图的可一个没有,画的什么图,拿来我看看。”
“奴才那是胡乱帮公主画的一张图,不是画。”小金子被红羽说得不好意思,忙解释道:“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线条,怎么能拿来送欢喜姐姐。”
“什么乱七八糟的线条,我看着挺好的。”紫琼公主一听这事只有自己知道,就好像那图是她画的一样,对小金子抬了抬下巴:“那图你不就收在身上,快拿出来给你家皇妃看看。”
小金子满脸通红,却也知道躲不过去,从怀里摸出一张纸,低着头递给红羽。
红羽接过来打开,小豆子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想看,后衣襟被小金子使劲拽住。
那纸上确实只是些横七竖八的线条,不过红羽一眼就看懂了,惊讶的问:“这是谁教你画的?”
小金子只觉得羞赧,呐呐的答道:“并没有人教过奴才,是奴才自己想着胡乱画的。”接着又道:“昨日昊王爷托人送了一架水车模型送给公主,奴才觉得单个水车放着太单调,便想帮公主把水车做成个风景摆设,这才乱想着画了此图。”
“哦?”红羽眨了眨前看紫琼公主,难怪她眼底发青,赶情是对着水车一晚没睡,就不知道她如此有兴趣是为水车呢,还是为昊王。
“你这破小孩,怎么口没遮拦什么都说。”紫琼公主双颊泛红,不敢对上红羽,只好骂小金子,却不知她越是这样,红羽越觉得其中有戏。
“不就是架水车模型吗?我虽没见过,可也不会问你要,不用这么藏着掖着的怕我知道。”怕紫琼公主羞恼之下闹腾起来,红羽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就转了话题:“这图画得确实是好,不如你就按这样给欢喜画个家,让她有了银子照着建一个。”
“这能行吗?”小金子瞪着眼睛不敢确定。
“行,怎么不行。”紫琼公主乐得把昊王这茬揭过去,面带自豪的鼓励小金子:“你家皇妃都夸你画得好,自然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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