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好奇，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喝，几坛子下去也没找到别人说的那种感觉，茅房倒连跑了几趟，回去被乳母闻出身上的酒味，哭天抹泪的抱着他，念念叨叨的重复着喝酒伤身之类的话，从那以后他就不喜欢酒这个东西，甚至有些讨厌。
强压下想逗她的那点心思，玄墨离摆了摆手，转身走向书房：“回去歇着吧，这点酒……”
红羽瞪了瞪眼睛，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嫌酒太少，没喝够？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口，她转身看了眼站在不远处胖丫她们：“春燕秋雨下去歇着吧。”
说完也不待她们答话，转身就往寝宫行去。
走到几株花树下，她抬头仔细看了看，还是一树的花蕾：“怎么都没有开？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跟在她身后的胖丫和叶儿听她好似喃喃自语，相互看了一眼也抬头看向几株花树。
“这种树以前没见过啊。”胖丫先开了口：“前几日我还问过欢喜姐姐，她也说没见过，我闻着香味特别，还想问问能不能吃呢。”
叶儿走到树下认真看了看，伸手摸了摸与普通树无异的树干：“恩，我也觉得特别，就是没见过，等回去好好翻翻书，难说可以入药。”
“……”两丫头疯魔了吧？红羽一头黑线，一个吃货，一个药痴……
欢喜等在寝宫门口，红羽特别留意着她的神色，面容到还平静，眼睛却有些红肿。
想到玄墨离说的那番话，红羽心头一哽。
欢喜低垂着头，待红羽走到面前，轻轻唤了声：“小姐。”
脚下一顿，红羽张了张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转头看了眼欢喜搅在一起的手，心里一叹，伸手扶上她的肩，稍稍用力捏两下。
肩上传来的力量让欢喜一怔，抬头看向红羽，平时不多见情绪的凤目中此时能清楚的看到安慰，坚定，鼓励。
这是她的小姐，是她的依靠，是想要帮助她改变命运的人。
她不是不想试试，可她害怕，害怕最终会辜负，辜负那些……美好！
红羽再次失望了，因为欢喜的眼中依然没有闪过勇气的芒。她收回手，低头走进寝宫，也许还需要些时间。
她不想回卧房，坐在了外间的椅子上。
胖丫一回来就忙着找吃的喂灵儿，叶儿倒了杯水递给她：“小姐先喝点水，奴婢去给你铺床。”
忽然觉得眼皮突突的跳，红羽没有接水，抬眼看着叶儿越来越明艳的小脸，这丫头更不省心。
见她不接水，只是盯着自己，叶儿递水的手微微一僵，却没有收回：“小姐？”
“嗯。”不能让她有所觉察，现在还不是时候，红羽接过水：“你和春燕她们相处得怎么样了？”
“还好。”叶儿有些紧张，缓了缓才接着道：“自从奴婢按小姐的吩咐，透露了一些小姐的事，如今她们对奴婢亲近了不少，已不再小心谨慎，事事提防。”
红羽点了点头：“我有件事想让你去打听打听，此事虽不算隐秘，但很容易引人怀疑。”
她神情慎重，叶儿不免有些好奇：“小姐尽管吩咐，奴婢会小心的。”
红羽想了想：“一是打听皇上如今多长时间去玉坤宫一次，二是皇后多长时间去找皇上一次，三是皇上皇后除了两人的寝宫，会不会一起常去别的地方，多长时间去一次。”
叶儿十分诧异，却忍住了没有多问：“奴婢一定帮小姐打听清楚。”
“嗯。”红羽还想再嘱咐几句，余光看到欢喜这时候进来了，就对叶儿挥了挥手：“你下去休息吧，这事可以慢慢打听，不急在一时。”
应了声是，叶儿依言退了出去。
欢喜进来见她和叶儿在说话，准备先去卧房把床铺好，此时见叶儿出去了，她想了想转身走了过来：“小姐累了一天，奴婢伺候小姐洗漱，也好早些歇着。”
坐着没动，红羽示意她过来坐下：“现在还早，我们说会儿话。”
欢喜微愣，眼神有些散乱，但还是轻轻坐了下来：“小姐想说什么？”
既然开了口，红羽就不容她再做逃避，直言道：“我们来说说阮鹏煊。”
心头一颤，欢喜散乱的目光有了焦距：“小姐，我……”
“你先听我说。”红羽打断她：“你的这点心思虽没有明明白白的跟我说过，但也没有想过要瞒着我，是以我几次和你谈论此事时也说得比较含蓄。我知道你的心，你能懂我的意，我是这样想的。”
眼中升起雾气，欢喜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喝了口水，红羽装作没有看到她的为难，接着道：“可是今日，我才知道我想错了，我根本不清楚你的心，也就表错了我的意，所以这会儿，我们两一起好好说说，你不必有所顾虑，我知道的要比你想像的多，我也不强迫你，毕竟你也心不由己。”
欢喜有些飘忽的目光渐渐定住，沉默了片刻，最终深吸口气，悠悠道：“我出生之时，恰逢柳絮漫天，母亲因爱那飘飘扬扬的样子，便给我取名柳絮。那时父亲刚为官在任上，后来知道母亲给我取了这个名字，虽然觉得不好，但还是顺了母亲的意，并没有另给我改个名字。”
“父亲为官勤勉，在我十二岁时因各项考评优良，被调往都城为官，因母亲一直独自带着我在老家照顾祖父祖母，父亲感念母亲的辛苦，便把我们接到了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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