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莉莉现在比杨戬自己更了解他。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那些穿越者回去以后就著书立传，把这里的见闻当成故事写了下来。”伊斯故意反问道。
杨戬哪里敢被伊斯探出虚实，地球越是强大，这些人越不敢把他怎么样。
“没错，就是这样！我告诉你，我要是没能在规定时间内穿越回去，小心地球就派出无数个穿越者把你们给……”
“够了，这种话你还要编到什么时候！”
伊斯一脸冷笑地打断了杨戬的夸夸其谈，然后在后者愕然的表情中慢悠悠地分析道：“看来，地球人还真不具备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成熟科技。穿越这种事，对你们来说确实是随机且不可控的。”
“被车撞？生病死亡？我那时候还以为这些不过是你们随口编出来蒙我的谎言，但如今看来，这些看似荒谬的言论反倒是最接近事实的真相。”
“地球人不但无法修炼，没有法力，甚至没有将人的意识凭空降临到另一个世界的科技。”
“哦，差点忘了，你似乎还很喜欢凡人的这种交配方式，用起凡人的肉身也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便之处。”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所谓地球人，和这里的土著一样，只不过是一群蜗居在行星上面的，一种最普通不过的碳基生物呢？”
“行星”这个词是伊斯额外加进去的。
这个词他很早就从地球人的口中听过，不过那个时候他听不进他们在意识频道中所作的任何解释，但此刻，他心里有一道声音正在疯狂叫嚣，这才是真正的答案！
杨戬颓然地靠在了浴池边上，握着受伤的那只手，他有气无力地回应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问我干什么呢？”
他根本不知道此刻他面对伊斯的质问放弃了抵抗，对地球，对他的同胞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伊斯心底陡然间燃起了一把火！如果杨戬这时有勇气抬头看一看坐在他对面的伊斯，就会发现此刻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他极力克制着，将说话的语调维持在正常水平：“地球是你们对居住的行星的称谓，地球人的科技水平，也还未踏出地球所在的太阳系。”
听到对方居然连“太阳系”都知道了，杨戬更没有理由继续装蒜下去了，只是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伊斯说的话。
居然真是这样！
伊斯有些感慨，又有些释然。
一直笼罩在第七小队探索者头上的阴影一朝散去，他只觉得一阵放松。
但很快他就重新振奋起来了，既然地球人对他们全然没有威胁，那么他们在哪儿？
地球人的存在跟这个宇宙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就像他刚刚问杨戬的，为什么地球人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这么清楚？
不，这两者很可能是颠倒的因果关系，是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按照地球人的所思所想运转。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地球人不是第四宇宙生物，那么他们对待他的态度未免太过奇怪了。
他们对生活在这个宇宙的凡人的性命不屑一顾，那么他们凭什么觉得，当他们自己遇上另一个比他们高等的异界生命的时候，对方不会威胁到他们自己的生命呢？
“在你们星球上，是不是有专门捕捉外星信息的装置？是否有应对遭遇外星生命的预案？”
伊斯每问一句，杨戬脸上的迷茫便加重一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怎么完全听不懂。
“我在地球上也就小老百姓一个，哪儿知道那么多国家机密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伊斯没有理会杨戬的疑问，对方的神态不似作伪。
可据他观察得知，站在意识频道对面的地球人绝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个群体。
“你的意思是说，就算地球上真有这种装置，也是普通人难以接触到的机密？”
仍被蒙在鼓里的杨戬根本猜不到伊斯问这些话的真实目的，在牛皮已经被伊斯戳破的情况下，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对对方而言还有些利用价值，说不准他表现好了就能继续活下去。
“应，应该吧……而且我是中国人，万一那东西要是美国人发明的，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地球上还分中国人，美国人？这两种地球人有什么差别？”
“额，不是两种，中国和美国只是两个不同的国家罢了，人都是差不多的。”
莉莉听到这儿，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信手一翻，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上顿时出现了一卷宣纸。
她用意识能量托着这卷宣纸凌空展开，伊斯定眼一看，那上面俱是他不认得的鬼画符。
“这是什么？”伊斯问。
莉莉则分别指着上面明显不同的两种图案对杨戬说道：“这些，难道就是那两个‘国家’的人所使用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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