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恩听苏珊这么一说,心里自是起疑:“苏珊姐,伯父他为何这么说?他很了解我吗?”
凯文却在一旁开腔道:“那当然了,听说姐姐喜欢你,我爹只差没拉你当面问话了,他找了布里斯哥哥和布鲁格爷爷问了好多关于你的事情,啧啧,我都担心你要真做了我姐夫,你受不受得了这么一个岳父大人。”
苏珊和杰恩自然感到莫名的尴尬。
苏珊红着脸斥道:“凯文,你胡说什么呢?”
凯文感到无辜,很硬气地回道:“我哪有胡说,这都是实话嘛!你不是一直教训我小孩子不能说谎吗?”
杰恩赶紧打了个圆场:“凯文,你不是喜欢和狗狗玩吗?我养的老黑可灵了,要不你先去陪老黑玩玩?”
凯文双眼放光,拍着小手道:“好哇好哇,老黑在哪?我这就找它玩去喽!”
杰恩吹了声口哨,老黑的头就从门后探了进来,凯文一瞅见,立马乐得两眼冒花,直扑了过去。
老黑见他来势凶猛,赶紧朝屋内躲去。
凯文自然紧追不舍,没两个来回,一人一狗就跑出了屋外,满农场地追逐打闹起来。
待凯文离开,杰恩这才招呼苏珊回屋里坐下。
“看来伯父是早有准备。”
杰恩也不知道苏珊她爹从布里斯父子口中知道了些什么。
但如同他真的找师父沟通过的话,师父自然懒得给自己编什么谎话,依他的性子,如实相告才是最好的说辞。
毕竟自己的真实身份相对于苏珊这样的平民家庭来讲实在是无法消受的。
当然这也不是说苏珊配不上自己,而是自己的人生道路注定曲折离奇危机四伏,寻常人家怎么承受得住这种状况?
苏珊她爹知道实情后显然知难而退,并没有打扰杰恩,乃至几乎连一句话都没有交流过。
但这不代表他就不再关注自己。
给自己留下这么个古怪的东西,就说明他已然从师父口中知道了自己隐藏的能力。
因而在他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委托自己,目的自然是想让自己揪出背后真凶,给他自己还个公道。
这是一个无法把控自己命运的小民最悲怆的控诉。
是对那股强大而邪恶的势力的无声抗争。
杰恩一下子觉得肩上似乎压了千斤重担。
或许在那些强大势力的眼中,杀死一个无足轻重的平民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但对于杰恩来讲,就算是踩死一只无辜的蚂蚁,也是一桩不能被忽视的罪恶。
何况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勤劳善良的父亲。
苏珊姐弟自然无法去报这个仇,自己必须站出来!
苏珊沉浸在丧父之痛中难以自拔,整个人几乎是趴在桌面上有气无力地问道:“我也不知道我父亲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这东西的用处吗?”
杰恩大量着已经放在木板上的泥胚,摇了摇头:“看形状是把钥匙,但这么复杂的设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据我所知,在整个帝国还没有哪位工匠能设计出如此复杂的大锁,甚至这样的钥匙完全就没必要再做出来,因为这样的锁,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人再开启。”
说到这,杰恩心里忽然一动:”奇怪,一般钥匙模具都是用泥胚做,灌入铁汁后便可成型,谁会用木头雕个模具,这要灌入铁汁不就烧烂了?”
苏珊叹了口气:“是我父亲自己雕出来的,这刀工我是认得的。”
杰恩恍然大悟.
想必苏珊她爹接触过这把钥匙,知道它的重要性.
而这么重要的东西,其主人自然相当防范,对接触过的人自然会严加盘查.
而苏珊她爹便依靠自己独特的技能,偷偷地把它雕成了一个木模,从而顺利地把它带了出来!
杰恩赶紧把那块原本包着这个木模的黑布找了回来。
因为这种布质,看上去虽然很普通,却不是在铁锤镇能见到的。
它又厚又粗糙,却很密实,还带点油性,不怎么沾水,像是坦雅城港口那些外邦大船的船帆所用的帆布。
“苏珊姐,伯父有去过坦雅港口做事吗?”
苏珊摇了摇头:“我父亲这辈子最远到过的地方便是库洛城了,坦雅港口在哪个方向他都不知道。”
杰恩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底:“看来这把锁应该就在库洛城里,而且它的主人家,应该和外邦货商有密切往来,甚至有一艘船直接逆流而上到达过库洛城落羊滩港口,因为它在那里换过破烂了的船帆。”
这无疑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只要循着这个思路摸下去,定然会有所发现。
杰恩一时间显得有些过于激动,差点就兴奋得想大吼一声。
好在他当即便意识到,在悲伤的苏珊面前,自己当然不能忘形于色,那只会让自己显得很没同情心,进而粗俗得像个醉酒的莽汉。
而一想到落羊滩港口已经是一个比库洛城老城区还更繁荣的地方,富贾豪绅不知几何,要自己一个一个去排查的话,得弄到猴年马月去?
但不管如何,自己还是要再去库洛城一趟。
苏珊坐了片刻后,便让杰恩把凯文叫了回来,坐上雇来的马车回去了。
杰恩目送姐弟俩离开后,立马把那团泥胚扔回了农场的地里,并彻底踩碎,然后抓起木模和黑布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先把木模放在一旁,对着黑布施展出能量操控术,以对这块黑布进行细致的分析,因为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块黑布上必然隐藏着直达真相的关键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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