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攻击,也在城北开始的同一时刻展开。
张牛角和他的督军、谋士,同样站在高台上看着攻城的队伍。
当攻城战真正开始的时候,张牛角的心中突然就平静下来,眼睛里射出鹰隼一样锐利的目光,手中的望远镜举在眼前,几乎就没有放下来过。
只要一发现攻城的队伍哪里出现险情,马上就会让旁边的谋士传达调整的命令。
指挥高台下,骑在马上时刻准备的传令兵,马上驱马赶到前方,向前方指挥的将领传达命令。
军队里的预备队,也会马上冲出军阵,向着出现险情的地方猛扑过去。
攻城战讲究的是一鼓作气,时刻保持着强大的压力,让守城的军队根本来不及进行兵力的调整。
在扜弥城上指挥的,除非是郝昭这种防守的名将。
要不然,随着攻城军队不断施加的压力,城上的守军在伤亡不断增加之后,迟早会乱了阵脚。
......
城东的高览虽然只有十八岁,却已经是历经数年战斗的老将。
作为大汉远征军中的‘老人’,高览对攻城的器械配置上更加得心应手。
士兵加上云梯开始攀登的时候,高览的嘴里就不停地发出命令。
“弓弩压制!”
很快箭塔上就飞出了一片片箭雨,像乌云一样压向城头。
当士兵们接近城头的时候,高览的嘴里又会喊出一声,“停!”
箭雨停止下来,士兵们也迅速和城头上的守军进行短兵相接。
这种远程指挥,对时机的把握要十分准确。
太早停止弓弩压制,城头上的守军还有机会用弓弩对攻城的队伍进行攻击。
稍迟一些发出命令,箭雨又很容易误伤攻城的士兵。
这其中还有命令发出到接收的距离测算。
战争指挥,本来就是一门高深的艺术。
......
在城北的方向,眭固和白爵、于氐根站在弩炮车的后面,手中的望远镜紧盯着城墙上守城弩的位置。
一旦发现守城弩推到城垛口,眭固他们就会发出命令。
“目标,左边第三垛口,床弩。”
弩炮边的观察手迅速竖起大拇指放在眼前,嘴里不断地报数。
“距离105米,左旋30,仰角50,射击!”
随着观察手一连串的报数,炮手就会快速地调整好角度,一排排弩炮射向了城头。
儿臂粗的弩箭,杀伤力是惊人的,射准了目标,可以把于寘人木制的床弩立即毁去。
射偏的弩箭会插在城墙上,箭杆还在剧烈地抖动。
如果有倒霉的士兵被弩炮击中,立刻就往外飞去,直接摔下背后的城墙。
只能看见半空中飞溅的鲜血,凄惨的叫声在垂直地坠落。
......
战争从来是残酷的。
勇敢的汉军士兵攀上城墙,等待他们的,往往是数把锋利的刀剑。
士兵的身体瞬间从城墙上飞出,往十几米高的地面摔落。
近距离可以看到,几把流淌着鲜血的刀剑,迅速地缩回城墙的垛口,鲜血顺着城垛滴落。
有的士兵躲过了城垛口的袭击跳上了城头,等待他们的是身前身后无数的刀剑。
战友凄惨的死,没有让身后的士兵害怕。
相反,战友的死似乎激起了将士心中的怒火。
将士们开始奋不顾身地扑向城头,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战友们登上城头的机会。
城墙边、城垛口、城墙上,一个个地方开始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汉军的将士哪怕是死,也要扑上去把手中的刀剑刺入敌人的身体,或者用牙咬下敌人的一块肉。
这不是比喻。
汉军的将士,用武器和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在临死前都要至少拖着着一些敌人同归于尽!
城下在指挥攻城的将军们,眼里的怒火和焦急掺杂在一起,不断地回头望向指挥台。
......
关羽的手中举着望远镜望着扜弥城的城墙。
城头上激烈的争夺……
空中飞溅染红天空的鲜血……
战士们从城头摔落的身影……
无不一一落在关羽的眼中。
关羽的脸色一片平静,手臂举着望远镜也没有丝毫颤抖。
只有那握住望远镜的手背,因为用力而青筋毕露。
或许才泄露出关羽的心中,也不像表面中那样平静。
慈不掌兵,只是说统帅需要不惜牺牲去完成目标。
不代表统帅者是冷血动物。
......
时间就在这种残酷的战斗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个时辰之后,城头上的于寘守军,面对悍不畏死的汉军士兵,心中终于产生了惧意。
面对从城垛口扑过来的汉军将士,扜弥城的守军,都会不一由自主地往后退一步。
关羽知道时机成熟了,仰天长啸一声,“吹号!擂鼓!”
战场上的战鼓声,本来一直用一种平稳的节奏在敲击。
听到关羽的命令后,鼓声一下子激烈起来。
悠长的号角声,也在这时候加入进来。
战场的上空一时间鼓号同鸣。
在前方早就整装待发的眭固、白爵和于氐根,眼睛里一下迸发出强烈的战意,大吼起来,“杀!杀!杀!”
眭固他们的亲卫,几十人一起扛起特制的巨大云梯迅速地冲向城墙。
眭固、白爵和于氐根紧跟在后面。
亲卫们来到城墙下,迅速立起钢铁云梯,猛地敲向城墙,随后又拉着云梯脚部飞快地往回跑。
只听到“咔嚓”一声,云梯的头部牢牢地扣住城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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