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绲和荀爽互相看了一眼,都欣慰地笑了。
“文若,你是否会怪为父污你名声?”
“阿父是为了让我明白,自污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这份苦心我岂会不知?”
荀绲又转向刘备,“玄德有何不同看法?”
刘备微笑着,“文若年少时,子将先生就给他“王佐之才”的评语,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仲慈伯父或许还担心文若年少,难以把持内心吧?”
荀绲哈哈大笑,“六弟,你可是找了个好女婿啊!”
荀爽也笑了,“二哥,玄德可是我们荀家的女婿。”
荀彧年少就被誉为“王佐之才”,年龄小自然容易产生骄傲自满的心理。
荀绲联姻宦官家族,既可避开党争,又让荀彧因为婚姻饱受争议,自然削弱了荀彧的名声,让他在言行举止上更加小心谨慎,可谓是用心良苦!
也许正是这段婚姻的挫折,让荀彧养成了稳定持重的性格,成长为汉末最顶尖的人才之一。
荀彧也对着荀绲深深一辑,“孩儿谢过阿父的教诲!”
荀绲扶起荀彧,又看向刘备,“玄德,你应该也看出外面即将起风波了吧?”
刘备点点头,“能看出这一点的人很多,只不过大家可能认为,一场风雨无法掀起什么风浪,甚至,可能还有人想借此机会,向陛下讨价还价吧。”
荀绲脸上露出了惊讶,“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个可能,要不然他们不会把陛下蒙在鼓里。”
刘备叹了一口气,“其实,陛下多年来也想肃清吏治,可惜却被锁在深宫中,根本无法知道各地的实际情况,最终心灰意冷,开始耽于美色,用酒色麻醉自己。”
荀爽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玄德,你认为朝廷的这种状况还能够改变吗?”
刘备沉默了一下,“做学问我们都知道需要在课业之外多下功夫,朝政之事也是同样的道理。”
“既然他们都把目光盯在朝堂上,那我们就从朝廷之外的地方发力。”
“只要我们能在地方上去肃清吏治,就一定能一点点地改变这种现状。”
荀绲,“可是一旦世道生乱,哪里还有机会让你去肃清吏治?就是你能肃清一郡一州的吏治,在朝堂中枢里没有根基,最终还是会被调离甚至免职,根本于事无补。”
刘备却很自信,“既然想在地方上施展拳脚,朝堂上当然也要有足够的力量。”
“作为汉室宗亲,我的背后站着陛下,只要我能不断地增加陛下的威望,朝堂上的权力就会慢慢回到陛下的手中。”
“只要陛下能够重新振作起来立志图新,大汉就会重新走向辉煌!”
荀绲摇了摇头,“玄德,你刚才也说过,人的欲望一旦没有节制从心底释放出来,要想重新回头太难了!”
“陛下心中的私欲和色欲都已经彻底释放,玄德,你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
刘备闭上眼睛,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
“如果那样,我就为大汉解决外患,不能让内忧外患同时侵蚀大汉的根基!”
这个时候,大家能够知道的只是太平道会生乱。
没人能想到这场农民起义,以及紧接着发生的凉州叛乱,开始动摇汉朝的根基。
从此以后,大汉内部的动乱此起彼伏,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最终让汉朝轰然倒塌!
刘备更不能在此时暴露出心中的野心。
他们这些现代人,只是想让荀家人把忠诚的对象提到国家和民族的高度,心中考虑的是汉室江山和汉民族的利益。
对帝王君主的忠诚不应该是愚忠,只有明君才值得人效忠!
刘备自己如果心中都没有忠诚,如何让别人对他付出忠诚?
不管到什么时候,忠诚于汉室,都是一面正确的政治旗帜。
......
刘备解决大汉外患的提法,又引起了荀家人的思考。
“玄德,要如何解决大汉的外患?”
华夏几千年来一直无法解决外患问题,大漠中的游牧民族灭了一茬又会冒出一茬,就像附骨之蛆一样,始终附在华夏民族的身上吸血,无数的岁月中,给华夏带来了惨重的代价!
刘备看了赵季晨一眼。
赵季晨走出人群拱手施礼,“仲慈先生,慈明先生,我们主公的二弟关羽,目前就是陛下任命的特使,刚刚在西域取得一点进展。”
荀绲、荀爽他们来了兴趣。
“季晨,你具体说说?”
赵季晨把远征军在西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仲慈先生、慈明先生,主公自己出钱粮去西域为大汉开疆拓土,目前的一些进展,我们说服主公,暂时没有汇报给陛下......”
荀绲知道赵季晨坦诚相告,是为了荀家不要误解,摆了摆手,“你们做得对!既然是玄德自行承担成败,当然要防止有人手伸得太长,到关键的时刻再说也不迟。”
刘备付出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总不能为大汉和世家打白工吧?
西域的功绩,在需要的时候抛出,才能为刘备争取更多的政治资本。
荀彧皱了皱眉头,“组建军队、筹备各种粮食物资,可是需要海量的财富。玄德身后哪怕有甄家这样的巨商,时间一长,估计也很难维持吧?”
开启战争最重要的就是钱粮,长时间维持一场战争,更是需要消耗海量的财富。
汉光武帝时代,汉朝的国力雄厚,都会因为战争打得国库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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