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格野一心念着小鹀,见她战战兢兢,惶恐后挪,不由心中焦急,急忙道:“小鹀,不怕,有姐姐在谁也不敢再欺负你。”
说话间,匕首已飞至眼前,力道迅猛,杀气逼人。
魔格野暗念法门,匕首倏然烟化无踪。
老妇一见,口中啧啧,盯着魔格野重又打量,继而哈哈大笑,粗声道:“小蹄子,本事不错,看来有些来路。来,说说你的出身吧,弄不好,你我臭味相投,还能成为朋友知己,往后处事也好有个帮衬!”
魔格野一听冷哼一声,本想说句‘谁与你这矮丑婆做朋友’可心念一转,突然有了计较,是以脸色一缓,道:“这话倒也中听,看来你也非恶人,若说朋友知己,我魔格野向来最喜,不过你刚刚出手伤人令我不齿,我又怎信你是不是狡诈小人,用话诓我?”
老妇一听,眉头一立,粗声道:“诶呀呀,你个小蹄子,心机还不少,我喜欢!我喜欢!”说着,一转身,走到小鹀面前,敛衽一礼,装腔作势的道:“小娘子,刚刚冒失,多有得罪,这里给您赔礼了,还请您大人大量,勿要见怪。”
小鹀瑟瑟发抖的缩向石壁一边,满面惊惶的望着老妇,连连摇头,默然无语。
魔格野一见,顿时怒声叱道:“走开!你这可恶的矮丑妇,莫要再唬吓我那可怜的妹妹!”
老妇一听,猝然转身,道:“小蹄子,你吵吵什么?我哪里有吓她?分明是在给她赔礼道歉,你难道看不见吗?”
魔格野把着牢门,道:“到什么歉?谁要你道歉?”说着,目光落在小鹀身上,见她惊慌失色、楚楚可怜,心中一酸,泪水竟又夺眶而出,凄声道:“小鹀,莫怕,待姐姐想个法子,这便救你出去!”
小鹀扭头看着魔格野,将信将疑,不过随即又连连点头,满眼期待。
魔格野稳下心绪,长叹一声,左右思忖竟毫无主张。突的,她想起了翼月,紧忙暗自召唤,只是那金龙镯束在腕部毫无举动,纵使她连唤多次都依然无果。
老妇满脸好奇的望着魔格野,见她神色变幻,作势装腔,不知搞的什么名堂。
半晌,她大叫一声,道:“小蹄子,是不是我将这小娘子送到你的身边,你便可以信我说话不假?”
魔格野一怔,道:“什么送到我的身边?”
老妇哈哈大笑,突然袍袖一挥,光华一闪,小鹀竟猝然到了魔格野的牢房之中。
魔格野骇然瞠目,待缓过神来紧忙奔到小鹀身旁,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可怜的妹妹,你受苦了!”
小鹀惊慌失色,眼见魔格野近在咫尺,多有不信,可直等魔格野将她揽入怀中,温暖骤来,她才十分确信,是以紧紧抓抱,放声痛哭。
魔格野动情之至,随之哭泣,便在那一霎,突觉颈后吹来一缕凉气,骇得她紧忙回头观望,就见那老妇正一脸怪笑的站在她的身后,道:“怎么样?现在可以当我是好人了吗?”
魔格野一呆,望了望对面的牢房,又看了看老妇,道:“好坏与否,不敢妄断,不过你在那牢房之中是怎么过来的?”
老妇闻言,哈哈大笑,负手挺身,傲然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奶奶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世间万物,无可阻拦。”说着,她脸色一变,满是惊喜,冲着魔格野道:“你还是不信我?”
魔格野搂着小鹀满脸疑惑。
老妇点头,道:“好!那奶奶我就让你见识见识!”说着,伸手一拉魔格野,骤然逃离牢房,瞬间到了街头之上。
那一霎,魔格野正好看见十三追逐蓝龙远去的背影,心念一动,喜形于色,刚要开口呼喊,可瞬间悲戚,心绪又自暗淡下来,泪目荧惑,心痛欲裂,她竟又悄然落泪,自怨自艾。
“姐姐,您快看,那可是少领主哥哥?”
泪迹未干的小鹀初出地牢,多少还有些不适,可一等适应便猝然望见了十三的必应,是以用手一指,欢声高呼。
魔格野偷偷拭去泪水,佯装笑颜,道:“不是!小鹀,你看错了,十三哥哥此刻正在温柔桃花乡里流连不舍,他又怎会在这里?”
小鹀一愣,道:“姐姐说什么?”
魔格野摇头苦笑,心中刺痛又如刀割,故作坚强之下又是泪目难抑,所有一切尽入老妇眼中,她一声长叹,道:“哎,可怜小女子,良人难遇,作茧自缚, 你说你,为了一个男人,哭个什么劲儿?值不值得?你看奶奶我——噢,不好,霉头来了!”
老妇突然拉起魔格野和小鹀,慌里慌张的重又返回地牢之中。
魔格野二人大吃一惊,站在牢房里百思不解,双双瞪着老妇。
魔格野道:“你这是作甚,既然都已带着我们出了地牢,何故又带我们重返此处?”
老妇脸色一红,道:“此处安全!此处安全!”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狡狯,把脸别向一边,谨慎观瞧四下,似有忌惮。
魔格野懊恼不堪,她愤愤跺脚,把脸扭向一侧,心绪起落,难以名状。
小鹀见魔格野心情大坏,紧忙上前挽住手臂,轻声道:“姐姐,莫苦恼,实在不行,我们再令想他法,咱们一定能平安逃离此地。”
魔格野重理思绪,她没想到小鹀会如此通情达理,心中一时又起愧欠,是以紧紧握住她那冰凉的小手,道:“小鹀,你放心,姐姐一定会想办法将你平安带离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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