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梁府里,一众捕快、仵作尽都被那疯疯癫癫的大少爷金若予给赶出了府门。
马啸灵不解其意,侧身避让,直等众人沮丧离去才又踱步门前,一双眸子精光烁烁,不断向府内,满脸好奇。
两个家丁趾高气昂的盯着捕快们去远,连着冷笑几声,收敛心神,刚要拉话闲聊突见马啸灵举止如此,不禁都来了脾气,双双举起腰刀,凶神恶煞般的跳到他的面前,怒声叱道:“喂,你这失心疯的汉子,不知天高地厚,乱看什么?我们金梁府门前也是你这等贱命能逗留的?赶紧滚!若再张望,一刀剁下你的狗头,信也不信?”
马啸灵一怔,他没想到金梁府的家丁会如此蛮横、跋扈,是以瞪大眼睛,满脸愠怒的瞪视二人,刚要作答回叱,就见府内人影一闪,那疯癫躁动的大公子金若予没头没脑的冲了出来。
金若予衣衫不整,双手叉腰的站在门前,左右一看,见两个家丁正对着马啸灵挥刀怒喝,咄咄逼人,不由眉头一挑,纵身跳到二人身后,不由分说,抬腿便踹。
二人不防,惊叫扑到,也是幸好,马啸灵避得灵巧,落到五步之外,眼睁睁的看着二人狼狈不堪的扑到在地,腰刀随之脱手,那样子竟也有着几分滑稽与可悲。
金若予看着二人嘿嘿诡笑,随即连蹦带跳到了马啸灵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几眼,收敛笑容,压低声音,道:“来了?”
马啸灵一怔,看着金若予,满面戒备的点点头,道:“嗯?!来了!”
金若予闻言双掌一击,胡乱的撸了撸松垮的衣袖,伸手拉住马啸灵右手,再不多言,转身便往府中奔去。
两个家丁哀嚎着坐起身,一见马啸灵二人闪身进了金梁府,满脸讶异,刚想阻止,却哪还见得那二人匆匆而去的身影,是以各自长叹,面面相觑,随即又哼哼唧唧的呻吟着,赖在地上不愿起来,直惹得别处张望的百姓俱都掩嘴窃笑,满脸轻视。
金若予拉着马啸灵一路不停的冲上专属于他的瞭望台,然后一把将他甩开,奔到栏杆前,望着南郡那灾后重建、鳞次栉比的一隅楼台屋舍纵声狂笑,颇为畅意。
马晓丽鬼惶然不解,神色戒备的盯着金若予的背影,心绪起落,不断的揣摩着他的用意。
金若予笑了半晌,突然止声,猛地回身,目光热切的盯着马啸灵,语声郑重的道:“老伙计,既已见面,为何还不快快现身?”
马啸灵闻言一呆,满脸惶惑的道:“什么?我不在这吗?还要怎么现身?”
话音刚落,就见赤焰虎猝然破体而出,飞在空中,疯狂奔跑,咆哮不歇,折腾半晌,一个跟头折落在金若予面前,前足一抬,猛的扑进他的怀中,以头触颈,亲昵万分。
马啸灵瞠目结舌,眼望着自己的坐骑投进了别人的怀抱,这感触自然不太美妙,他眉头紧蹙,刚想出手制止,可一见那人、虎亲热的一幕既有温馨又有爱意,是以略一踌躇,竟将刚刚伸出的手给慢慢的收了回来。
金若予抱紧赤焰虎大笑不止,高声道:“你这家伙,多年不见还是如此雄壮,看来外面世界养你不错,我颇感欣慰。”
赤焰虎亲昵半晌,突然离开金若予,四足踏火,飞在上空中,东蹿西跳的咆哮不止,扰得阖府人等尽皆惴惴难安,纷纷举目观望,哗然一片。
赤焰虎欢腾半晌,猝然敛声俯冲,化作一团火光没入金若予的体中,瞬间不见。
马啸灵怅然一呆,慢慢向后退去,他心念陡转,满腹疑团,悄然暗忖:奇怪,这虎怎么会与这公子如此亲密?他们以前认识?
金若予笑容满面,待赤焰虎安歇下来之后,纵声大笑,伏在瞭望台的栏杆之上,冲着那四处驻足仰望的众人,道:“看什么看?故友重逢,你们没见过?”
话音一落,他又猛然转身,冲着马啸灵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突然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的道:“小朋友,你莫慌,也莫怕,这虎儿乃我是旧时的坐骑,只因我当年外出远游未曾带它,不知怎地就叫它溜出了家门,竟然混进了你的体内,想来,这也是一桩缘分,你我情分不浅。”
马啸灵一听此言,将信将疑,脸色一沉,冷声道:“你既说虎儿是你的坐骑,可有凭证?哪个知道你打的是不是诳语。”
金若予一听,哈哈大笑,道:“这个好说。”
话音一落,就见马啸灵突然脚下一个踉跄,随即一声惊呼,仰头跌倒,其时几个下人奉命上台查看,金若予一见立时叱道:“混账,说叫尔等上来,还不通统给我滚开!”
金若予说完怒目横眉,快步冲向下人,欲做凶恶状,那下人一见尽皆慌张,抱头鼠窜,慌忙转身下去,仓仓皇皇的滚了下去。
金若予双手叉腰,站在楼梯口处大声狂笑,继而手舞足蹈的道;“你们这些混账都给老子听仔细了,从今往后,哪个若再胆敢私上楼台,我必定将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不可。”说完,伸手抓过楼台边的一盆海棠,没头没脸的抛了下去,伴着‘嗵’的一声重响楼下立时传来一阵惊叫、嘈杂之声。
少时,管家金福怒声大喊,道:“吵什么吵,都死了爹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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