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短兵相接二十九（b）
曼陀罗又名洋金花，原产于热带和亚洲热带地区，是一年生木本植物。它的花冠呈喇叭状，颜色主要有粉、白、黄、紫。由于曼陀罗的根部互相缠绕，猛地一看像个人形，因此西方人对此有诸多猜测，甚至传言当曼陀罗被连根挖起时，会尖声惊叫。而那些听到叫声的人，则非死即疯，无一幸免。
在西方传说中，黑色的曼陀罗是花中极品，象征着神秘和高贵典雅。据说，每一株黑色曼陀罗里，都住有一位精灵，可以帮助你实现愿望。不过，这有交换条件，就是人类的鲜血。只要你用自己的鲜血浇灌那黑色妖娆的曼陀罗，等到花开的时候，花中的精灵就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曼陀罗全株有毒，黑色的则毒性更大、更猛。那名女子无疑是中了曼陀罗的毒，也只能依靠曼陀罗发出来的气味来解毒。可是，以毒攻毒，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反而加深了对身体的损坏，这同“饮鸠止渴”毫无二致！
心中有了底，也弄清了女子出现如此状况的根本原因，郭云天这才大胆出口，用一番话打动了她。
看到女子盯着自己，又不为人知地瞟了一眼胖子，郭云天迅速想出一个办法，对万凌飞说道：“兄弟，我刚才忘了一件事，麻烦你去办一下。我们带了一些当地的特产，本来准备明天送过来的，不如你去酒店跑一趟？咱们总不能空手来此，那是很不礼貌的。”
万凌飞非常聪明，已经明白了郭云天的用意，顺水推舟地说道：“行，这不成问题。哎呀，我怎么忘记了，刚才在酒店订了酒菜，现在正好去拿，也免得胖子破费。小胖，干脆咱俩一起去，顺便买些烟酒回来。”
“这？这怎么好意思？不如咱们一起走，到酒店好好聚聚。”
胖子有些犹豫，却架不住万凌飞的劝说，只好怏怏不乐地跟在万凌飞身后，踯躅着离去。临出门时，还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舅妈。
等到楼外传来车辆离去的声音，郭云天急忙说道：“大嫂，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您一定是被人下毒，已经身不由己了。”
“你，你是谁？是不是小畜生派来试探我的？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见过什么书！”女子刚刚变得柔和一些的神情，突然之间变得冷酷起来，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郭云天二人。
“时间紧迫，我也不想绕圈子了。大嫂，我们来自沧州，是为了调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才辗转到了这里的。为了您的安全，我刚才有意支走了您的外甥，就怕您会受到牵连。”
“呸！他不是我外甥，是魔鬼，是畜生！”
“大嫂，不瞒您说，他并不认识我们，不也一样准备下毒吗？您看，这茶里就有曼陀罗的毒，相信您也能猜出来。”
看看女子一声不吭，似乎在品味他的话，郭云天急忙接道：“万凌飞是我的好朋友，也是过命的交情。假如您相信他，就可以相信我。您考虑一下。”
迟疑了一下，女子走出房门，皱着眉头问道：“你们究竟要打听什么事情？”
郭云天略加思索，决定先不提《忘忧录》，免得一下被对方封口。
“是这样，我的一位远房亲戚托我调查一件事情，就是当年龙城图书馆的火灾一事。不知道您能不能给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还有您自己了解到的内幕？”
女子脸色一变，“龙城图书馆？火灾？内情？哈哈哈，果然还是为了那几本书来的！别费心了，你们什么都得不到，那些东西早就付之一炬了！”
眼看谈话就要中断，郭云天情急之下，随口说道：“倪修志早就说了，只有您知道纵火案的真实情况。何彩凤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就忍心让她冤沉海底，永远背着一个纵火犯的罪名，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吗？”
女子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身体抖动着，似乎马上就要倒下。郭云天急忙跑过去，搀扶着她的手臂，轻声说道：“大嫂，我们活着的人不仅要保守秘密，更要为那些死去的人伸张正义！我虽然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我能肯定，何彩凤一定是被冤枉的。而且她的死，恐怕也是为了灭口！我郭云天虽然不是什么大侠，但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公道自在人心，真相终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你等等！”女子有些颤抖的身体，这一刻突然笔直，语气急切地问道：“你说你叫郭云天？是沧州郭家的人？”
“是啊，大嫂。怎么了？”郭云天听她的话音，似乎知道自己郭家，也不由得有些激动。
女子一下推开郭云天搀着她的双手，凝目望着他，冷声说道：“你的父亲是谁？母亲呢？家里都有什么人？”
虽然郭云天很奇怪她的态度，却也不敢隐瞒，如实地告诉了他：
“我的父亲叫郭忠洲，目前还健在。母亲廖天梅，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难产大出血去世了。另外，我还有一个大伯，三个叔叔，两个姑姑，两个舅舅。我们兄妹三个，哥哥叫郭云彪，妹妹郭敏锐，我叫郭云天。”
“你果然是蓝田郭家的。既然你已经来了，也好，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希望你能查清事情真相，为那次惨死的无辜之人讨回公道！”女子长出一口气，在郭云天的搀扶下，缓缓来到沙发前落座。
郭云天不敢催促，静静在一旁坐下，耐心等着。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女子似乎老了十岁，满脸的皱纹见证着曾经痛苦的岁月。她默默无言地坐了片刻，似乎是在回忆，又好像是在发愣，眼神迷茫中之中，有着淡淡的哀伤。
愣怔片刻，这才开始用沙哑的声音，诉说着已经久远的、几乎被人们忘却的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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