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谭凯发现王辉似乎神游物外，停了手，试着叫了一声。
“嗯？有事？”王辉扭过头。
谭凯和地上惨不忍睹的胡胖子，都很想哭。
一个白打了，一个白挨了。
人家根本在走神儿。
洛雨和小蜜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紧张。
今天王辉来这地方，是谭凯挑的。
在车上的时候，王辉的脸就一直绷着，一声不吭，气压低得可怕。
本来她们俩觉得，这个主任也就是普通人。
可是，在如此惨烈的场面前，王辉不动声色，甚至毫无反应，这让两个女孩对王辉有了更深一层的看法。
果然，她们还是无法理解王主任。
“王先生……您看……这样行么？”谭凯出了一身汗。
毕竟他是又惊恐，又紧张。
这位王辉明面上只是一名公司的中层管理者，但是没想到背后关系竟然如此恐怖。
在北京生活，谭凯深深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该认怂时就认怂。
天大地大，不如自己的命大。
他虽然在区里是有名有姓，领导熟悉的青年企业家，但是这个城市里，能够一句话就碾死他的人，大有人在。
很不巧，面前这个王辉就是其中之一。
谭凯知道，王辉是背靠大树，并非自己多么强大。
可惜，就是这么一个“吃软饭”的王辉，依然能捏死他们兄弟，不费吹灰之力。
“什么行不行？”王辉一脸疑惑得看着谭凯，“你请我来不是赏花的么？”
赏花？
亏你说得出来！
谭凯快要吐血了。
王辉的视线，回到了花花草草上，笑着起身走到那些蓬勃的植物旁，轻轻捻着绿叶，语气感叹：“长得真好。”
谭凯无奈。
不正面回答，就是不满意。
没有态度，就是态度。
接着打吧！
“死胖子，别怪哥哥！”谭凯低声说了一句。
地上的胡胖子歪着鲜血淋漓的脸，看着表哥狰狞的表情，陷入了绝望。
早知道这个王辉这么狠辣，这么牛，打死他都不敢挑衅。
可惜，一切都晚了。
“等等！”王辉忽然皱眉说了一句。
谭凯心中一喜：“王先生，请吩咐！”
“谭总养狗么？”王辉笑着问道。
呃？
谭凯一愣。
啥意思？
“养，我有一条德牧！”谭凯实话实说。
“德牧这个犬种好，天生就是工作犬的素质。”王辉赞叹道，“不过我没那个福气养。”
“我是在农村长大的，村里几乎家家都养狗！”王辉笑容极为灿烂。
洛雨和小蜜依然面面相觑。
好好的，怎么就说起养狗来了？
“是么？”谭凯陪着笑。
虽然他不知道王辉岔开话题的用意，但是本能得觉得，事情不妙。
“八岁那边，我被村头一个二混子家里养的狗给咬了一口。”王辉有意无意得瞥了一眼地上的胡胖子，“当时我就想把那条狗打死！”
谭凯和胡胖子的身体骤然冰冷。
王辉这话，当然不能听字面意思。
“你们猜，我爸怎么说呢？”王辉似乎很有兴趣跟谭凯和胡胖子兄弟俩猜谜，一脸兴趣盎然。
我他妈怎么知道你爹说啥？
谭胡两人，心中狂喊。
“我爸说……毕竟是一个村的，没必要打死，把狗的四条腿打断就行了，这样狗就有记性了，再见到你就会夹着尾巴。”
王辉微微一皱眉头：“那个时候我小啊，不懂老爷子的话，还是把那条狗一棍子给打死了。”
谭胡两人，身体冰冷。
王辉这是要赶尽杀绝么？
“现在想来，我那个时候太冲动，毕竟狗只是畜生，打断四条腿，让它长个记性也就够了。”王辉呵呵一笑，“不好意思，我就是忽然想起来这件事儿，随便聊两句，你们继续，我看看这里面的花花草草，小蜜，洛雨，咱们难得来一次，一起逛逛！”
说完，王辉就带着两名女下属，离开中间的空地，走进大花房的内部，很快看不见背影了。
“表哥……我……我……”胡胖子泣不成声，眼泪混着血液，一起流了下来。
凄惨的样子让人不忍直视。
“混账东西，你做的好事，报应来了！”谭凯咬牙切齿。
王辉那话，是说狗么？
根本就是在说胡胖子。
打断狗的四条腿，就是让他打断胡胖子的四肢。
可是，自己这个表弟是个肥胖身材，体重超大，真要是断了四肢，可不是一百天能养好的事儿，恐怕要落下终身残疾。
就这个体重，保不齐下半辈子，只能要靠轮椅了。
“哥，救救我吧，求你了！”胡胖子已经无力起身，只能趴在地面上哀嚎不已。
王辉一组人都离开了，就是给谭凯动手的机会。
“这个王辉，太狠了！从头到尾他都没说关于你的一个字，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谭凯浑身发抖。
如果王辉当面锣对面鼓得提条件，他还能试着讨价还价。
而对方直接跳开了这些实际内容，态度始终模糊。
最怕的就是这样的人。
谭凯根本无法猜透王辉内心的真正想法，始终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现在，对方的要求是打断表弟四肢。
他……还有的选么？
谭凯转身，走进花房深处，拖着一把铁锹回到表弟身边。
“哥，你……你真要……废了我啊？”胡胖子惊恐万分。
谭凯绷着脸，目光凶狠：“兄弟，那个王辉是泰山压顶，我不动你，我就得和你抱在一起死，别怪哥哥心狠，这都是你自找的！”
……
“啊！”
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正在赏花的洛雨和小蜜身体一颤，下意识望向王辉。
后者若有所觉，脸转了过来，三人视线交汇在一起。
“你们俩怎么了？”王辉一脸疑惑。
“那个……打断了？”洛雨磕磕巴巴得问了一句。
大家都不傻，王辉的话，几乎是明示了。
“啊！”
又一声惨叫传来。
算起来，胡胖子的四肢已经断了两肢。
“太惨了！”小蜜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惨？”王辉眉头一拧，“他惨得过刘长亭两口子？刘家，只剩下一个孤儿，他们却想着把宅基地都霸占，这种吃绝户的混账东西，不配活着！”
“我恨不得让胡胖子这就去死！但是……太便宜他了！”王辉冷冷一笑，“慢慢跟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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