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有注意人群中其他人的样貌。
两个人也都没有再说话。
在一号教学楼的楼口，也是他们班级所在的地方遇见了同样也在人群中间分离出来的荏苒。
荏苒的呼吸很急促，貌似过多的人没有留给她走出来的缝隙，又好像是刚刚做完什么剧烈的运动。
荏苒先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又向他们招了招手，对着慕容遥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通常把少年的微笑比做成绽放的鲜花，不仅美丽，还夹带这若有若无的芳香，而在慕容遥的眼里，这是一朵有大又丑陋的花朵，散发着浓烈的尸臭，那是一朵巨型的尸香魔芋。
慕容遥没有多想她的出现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像平常一样，对她打招呼。只是那闭不起来於肿的眼睛显得脸上的笑容如此不自然。
“你的眼睛好些了吗？”脸上仍然保持着那种散发出臭味的笑。
“嗯，好多了，没事了。”慕容遥的说话声很小，很显然她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情。
“你说那个男的也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怎么就下手那么狠呢！”荏苒的声音很柔和，一点也不像充满了敌意，就在这柔和的声音中充满的剧痛足以让听到的人七窍流血而死。
威廉的心里也是一咯噔，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恰恰相反的是荏苒知道的比他要多得多。
“哦，不对，应该是那男的的……另外一个什么女人打的。”荏苒又补充道。
“你……”慕容遥没有说下去。
“是呀，我都看到了也听到了，不好意思，我好像说错话了。”虚伪的道歉一点都看不出她的歉意，相反的是，她的眼角漏出的得意的笑。
“啊，要迟到了，我先走了，你们慢聊。”说着荏苒就快步的跑到前面，再次融入了那如潮汹涌的人群。
剩下的只是充满疑问的威廉和脸上挂满了悲伤泪水的慕容遥，站在人群当中成为人们前进的阻隔。
如退却的洪水。最后分为若干支流，进入到各自的教室，这里只剩下这两个人。
“你跟一个男人打架了？”
“没有你事儿。”她可能感觉自己的口气太重了，便又补充说，“嗯，没有什么，快去上课吧。”
“哦，没事情就好。”威廉没有表情向教室里走去。
班里响着老师的话语，何往常不一样的是威廉没有睡觉而是在想事情。同样在想事情的还有另外的两个人。
班里其余的人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我们先休息一下。”老师也没有做自我介绍，也没有让学生做自我介绍，只是滔滔不绝的讲完了自己的课。也不管学生你是懂，还是不懂。上下移动的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白色的粉笔字，像是无数白色不知名的小虫，趴在一起贪婪的吮吸着嫩芽的汁液。吃透，吸干，理解，变成自己的。一切就像是这样。
荏苒挪步来到慕容遥的身边。
“今天早上的事情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说的。”娇滴滴的声音，听得让人可怜，让人唾弃，想把那人的心丢在地上，使劲的碾上两脚。
慕容遥恨的牙痒痒，白了一眼“没什么，不是你的事情，其实就是那么回事。”说完眼睛看向另一边，看得出来实在不想再提，也不再想理睬这个充满了忌妒心的女生。
“嘿嘿，没事了就好，大家还都是好朋友嘛，多多协助才是的，昨天我要送你去校卫生室吧，你不答应。”又是那种带着臭味的笑，那样憎恨，那样可恶。
“谢谢，没有什么事情，我去上厕所了，我有些不舒服。”慕容遥想快点避开这个瘟神，自己到底怎么得罪倒她了要跟自己过不去。
刚走到门口，“啊？你不是会怀孕了吗，那不舒服还了得。”那声音也不算特别的大，只是守着班里的同学。细微的声响，就想是看到即使微小也吸引人的东西，瞳孔在不断的放大，想要看清楚什么。把这细微的声音都捕捉到自己的耳朵里，然后再传到大脑里，做出各种奇怪的反应。
有人瞪大了双眼，看这个正要出门的女生，有人在下面切切私语，说这这个女生的种种不是。
在威廉的耳朵里也回荡着，那句话的残音。
慕容遥则是，愣住了。
回过头又十分认真地看了一眼这个看似善良的女孩。好像要看到她的心里，那个正在跳动的心脏，是什么颜色，而那里面流淌的血液真地就是红色的吗。
令你最恼火的是有人揭穿了你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或许更令人恼火，气愤，就是不清楚事实的真相而编造事实，来抨击对手的人。
肮脏。
阴险。
狡诈。
这种得形容词都用上也不觉得过分。
“你再跟我说一次，我刚才没有听清楚。”慕容遥走回到还站在自己座位上的荏苒面前。
荏苒被那种气势压倒。向后退了一步，硬硬的撑住了。只是不想要在威廉的面前丢脸。
“就当我没有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对不起嘛……”
这一次那种娇滴滴的道歉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啊！”一巴掌打在了荏苒的脸上。班里的人都惊呆了。紧接着是一阵狂风暴云般的拳打脚踢，打的荏苒在地上乱叫。
“住手。”在没有人会错过这场好戏的袖手旁观下，威廉接住了慕容遥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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