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傻愣愣地望着陆余生的眼睛,眼眶不知为何有些微红,她别开视线想要躲过陆余生。
“好听。”
“看见了,躲不掉。”他伸出手,拉住莫离在温室中都渐渐冰凉的手,微笑道:“后面会把章彧的词挑出来,编曲会稍微做修改。”
“好”莫离抬眸望着他,将眼眶里的泪水压了回去。
陆余生手指碰了碰她的睫毛,“明天还要去医院看他,现在已经十点半了,要不要回去?”
“可是大家都——”
“明天不工作,他们能玩到半夜,你不行。”
“哦……那、那走吧。”莫离弱弱站起身,陆余生给她穿上羽绒服,又朝AK看去,“玩开心点,不用省钱,结账的时候让他们挂我帐上。”
“嗯,注意安全。”AK点点头,不着边际地瞟了眼神色忧伤的莫离。
陆余生不再应声,牵着莫离就离开了包厢。
包厢瞬间无比寂静,AK看向范礼琪,“陌生是不是太淡定了?”
“不是。”范礼琪抬眸,“歌词写的不是章总,是余离他哥。”
“余离他哥?”AK愣了一下,又随即想到陆余生先前的话,一时间沉默下来。
……
走出酒吧大门,陆余生将手套给莫离戴上。
室内外温差大,陆余生看见老王下车打开了车门,他牵着莫离的手,刚要上前,就听莫离说。
“陆余生,我想在外面走走,可以吗?”
陆余生身子顿了一下,垂眸望着莫离惆怅的脸,最后点了点头,“好,那我们直接走到前面路口,再回家。”
他牵着莫离,走到车前跟老王交代一声,便拉着莫离在街边漫步。
莫离低头看着他的手,蹙了蹙眉,“陆余生,天太冷,你不用牵我了。”
他没戴手套,接近零度的气温,很快就会冻得僵硬。
陆余生望着她,最后将手放进大衣口袋,将胳膊留给了她,“那你挽着我。”
莫离挽着陆余生漫步在街头,马路对面是速度极慢的跟着俩人的迈巴赫。
莫离垂眸,望着自己脚上的雪地靴,一声不吭。
忽然,身旁的人停下了脚步,莫离不得已随之停下,她不解地抬头,只看陆余生望着街边的路灯。
跟随他视线看去,灯光下,似乎有着什么东西落下。
点点滴滴,像是……
“雪!陆余生,是下雪了吗?”
莫离伸手接住坠落在手心的雪花,落在手套上,又瞬间化成了水。
她双手捧在眼前,看着手套上落下纯白的雪花再融化成水,一直沉闷的脸,忽然翘起了嘴角。
“陆余生!好像真的是雪诶!是吗?”
“嗯”陆余生转身看着她,灯光照着飘落的雪花,在莫离头上闪烁着一个个光圈。
他看得有些入了神,不禁伸手捧起了莫离的小脸。
然而她只是目光灼灼地望着飘落在眼前的雪花,想要捕捉每一朵雪花的样子,却没注意他眼里沉溺着的爱意。
“今年的雪下得好晚啊!我记得小时候,这个时候别墅里都有很厚很厚的积雪,寒年哥会和我在雪地里打雪仗,我总是用雪球塞进他衣——”
莫离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道忽然加重,下意识抬眸看了一眼。
只看陆余生望着她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莫离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哪怕刚刚想起那些场面心头很甜,这会儿都不敢再出声。
“对,对不起陆余生……”
“你也很喜欢把雪球塞进我大衣里。”陆余生唇角翘了翘,伸手刮刮她精巧的鼻子,“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都怪我没照顾好你。”
然后,他牵着她的手,继续漫步。
“以前下雪的时候,不管在做什么,你总是会拉着我往露天跑。你总说每一年初雪,我都必须陪着你,因为你要和我一起走到白头。”
莫离没有记忆,却觉得陆余生的话很真。
她咬着唇,“对不起,我刚刚看见雪,却只想起了寒年哥……对不起陆余生,我现在都不记得你。”
“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记起的。”他笑了笑,毫不在意。
“可,可如果我永远都想不起来呢?”莫离停下脚步抬头望着他。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只有十岁的记忆,我很努力了,可是我根本就想不起来,我的记忆里完全没有你的影子。”
陆余生顿了顿,轻笑着,“那又怎样?你心里有我啊!我只要有你,只要我记得你就行!再说你只是没了十二年的记忆,但你还有一辈子的时间重新认识我!”
莫离的心猛然颤了一下,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抖动,她看着陆余生,咬了咬唇:“可是这样你好可怜。”
“傻!”他伸手捧着她的脸,在她慌乱的脸上吻了一口。“我可怜什么?有你这磨人精在,我乐子多得是,不会可怜!”
莫离幽幽望了他一眼,噘了噘嘴也没能反驳这句话。
她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腰,抬眸看着头顶那张俊脸,笑道:“陆余生,你真的一点、一点都不讨厌我吗?”
“嗯……有一点,就比如你现在一直自责的时候!阿离,看见雪了,心情还不好吗?”
“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被点穿的莫离噘着嘴,又把头埋回他的胸口。
“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别难过了,想点开心的!”陆余生勾了勾唇角,选择在KTV唱歌,就是知道唱出来她心情会不好,不想她在家听见之后一直郁郁寡欢。
“想什么?什么都没有你……”
她委屈巴巴地盯着他,说出的话却逗笑了他。
陆余生低下头,直接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想想在医院的时候,你握着我的手、闻我身上味道的样子,想想看见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想想听我唱歌的时候有多开心。”
这时,有俩人从他们身旁走过。
“那也只能想我醒来的事啊!都记不得以前的。”莫离因为被吻,有些害羞,她眨眨眼,想要松开陆余生,改为挽着他。
却被陆余生狠狠抱住不能动弹,她瘪了瘪嘴,说道:“陆余生,是你说的就算我一辈子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你不能丢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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