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话声音很小，也就他们自己听得到而已。
其他人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聊什么。
许舜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眼前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家伙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
说得这么直白。
不就是直接拒绝了他吗？
找死！
妥妥的找死。
许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英俊的脸庞上，肌肉已经有些扭曲了，他不得不端起红酒杯，用喝酒的动作来掩饰他心中的怒火。
天真。
真就以为元老和蒋苏对你另眼相看，你就可以无视其他存在？
那这个世界未免太简单了吧。
他阴冷的目光凝视着曾一鸣，脸色很快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原本他是不轻易动怒的，这还是人生的第一次，所以还是没有把控住情绪。
现在他的脸上重新换上了笑容。
“很好。”
“那我们看看后面会发生点什么。”
许舜微微抿了一口红酒之后，站起身来这便离开了。
曾一鸣正眼都没有瞧他，也是喝了一小口红酒。
该来的总会来。
这次不来，下一次还会来。
总会遇上的。
像自己在内地发展这么迅速，肯定会被人盯上的，肯定会有人来摘桃子的。
没有张三也有李四，没有李四也有王五。
可他真的不愿意。
不愿意接受这扭曲的一切。
他相信有正义。
他永远要坚定站在正义的一边。
但是光喊口号是没用的，自身的实力强大才真正有用。
可现在仅仅是刚开始，他其实还没有什么实力。至少这些所谓的实力在内地还不够看的。
这也突然提醒了他，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尤其是实力远远不够的时候。
不管是在香江还是在鹏城或者魔都，又或者是进军海外。
每一步棋都要走得谨慎一点才行。
步伐迈得太快，反倒是一个虚空的胖子，随时都可能爆掉，被人拿捏蹂躏摘桃子。
“一鸣，在想什么呢？”
元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看见他在发呆，便问了一句。
“啊，没啥。”
“在想点事情而已。”
他瞟了斜对面的柳志一眼。
田中孝明带着翻译去其他桌敬酒了，柳志落单了，却没有立即离开这里。
可能是他看到元老回来了吧。
这不又走到了元老身边。
“元老，”
“您可一定要帮我搭上线呢，我们这个项目马上就要开始了，但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无从下手。”
“小柳，不要着急嘛。”元老笑笑，“做事要稳着来，只要方向对头，慢一点也没事，基础一定要打好嘛。”
柳志三十九岁，也不算年轻了，但毕竟是搞技术出身的，做事未必就稳当了。
曾一鸣听得明明白白。也就是说柳志现在手头上已经有项目了，但问题是他还没有计划应该如何开展。
自己都没有头绪，怎么可能把事情办好。
也难怪他路越走越歪了……
“柳志，介绍你认识一下这位小伙子，曾一鸣。”
元老突然把曾一鸣介绍给了他。
柳志这才注意到了曾一鸣的存在，刚才他正眼都没有瞧过他。
还以为这个年轻人只不过是秘书或者谁家里的小孩呢。
刚才还一直闷着头在喝酒，这不是小孩是什么呢？
要不然就是那个公子哥？
不得不说搞技术的人容易缺了根筋，没有什么心眼……
他赶紧堆起笑容，“你好，”
“柳志，小曾也是干你这行的。”
“比你干得好多咯。”
元老继续介绍曾一鸣的身份。
一听到这句话，柳志的表情又变了。
刚才还有些不屑，现在却不淡定了。
这什么天理啊？
眼前这小子就是个学生，撑死也就大学毕业，凭什么比我干的还好，自己完全可以当他的老师了。
元老你真开玩笑。
可他心底里头知道这不是开玩笑。
这就是事实。
“啊，”
“嗯。”
他倒是不会说话了。
只好姗姗笑道。
“真是年少有为啊，失敬失敬。”
“你别整这些客套的，你知道我在鹏城搞的科研项目吧，就是和他一块弄的。”
“我心想着你未必要去泥盆取经，来我们这也行。”
呵？
曾一鸣笑了，元老和他想到一块了。
取经不敢说，但是大家合作一下，搞点买卖肯定是可以的。
就看柳志什么想法。
所以他赶紧说道：“不敢当，元老，你千万可别开这样的玩笑，我这里哪有什么经可取的，大家都是搞科研的，一块学习，一块进步还好。”
随后的看着柳志说：
“不过我刚才听柳先生跟田中先生聊天，柳先生似乎想要从他们那边采购一批计算机硬件？”
“你居然听得懂英文？”柳志的眼珠子差点儿掉下来。
能听得懂英国的人可不多。
这小子居然能听懂。
那刚才他和田中孝明的聊天内容岂不是都被他知道了？
“我香江长大的，英语很好。”曾一鸣寄出了一丝笑容。
实际上他们英语都是在后来学的小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学过英语……
“噢，难怪了。”
“没想到您就是鹏城那边的合作人。那这么说，和魔都这边的也是你了？”
“天……”
柳志越想越心惊，完全不淡定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天之骄子了，没有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论，在三十来岁的年纪已经坐到了很高的位置上。
但是现在看来……
自己什么都不是。
唉，
人比人气死人。
“真是佩服。”
“相比之下，我就感觉很惭愧了。”
这声音没有什么底气啊。
“瞧柳老师你说的，这又不是我的功劳，这是我团队的功劳，没有我背后的团队，我一无是处。”
曾一鸣赶紧谦虚起来。
“不过柳老师您刚才说的那个项目，我们公司很有兴趣噢，要不要和我们谈谈？”
“去香江参观一下？”
曾一鸣是铁了心要和田中孝明抢生意的，不可能让柳志跑去泥盆。
指不定还能改变一下柳志的人生轨迹，让他成为自己的助力？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大胆了。
真要是改变了的话，后面不敢想象。
“这……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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