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七年里她发生了什么事，以琛一点都不想知道吗？
“我和他之间并没有……”默笙徒劳的想解释。
“够了！”以琛忍无可忍的喝断她，“你不必向我描述你和你前夫之间的种种，如果你想获得同情和安慰，那么你是找错人了。”
她嘴唇掀了掀，终究没有说下去。
只是悲哀的问：“以琛，在你眼里，我究竟是谁呢？”
以琛神色一僵，默笙低头。“我走了。”
他没有拦她，仿佛陷入了某种难解的迷思。她打开门，却听到他在身后说：“等等。”
回头，他从沙发中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默笙怔了怔，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她坚持的说。
“你的确可以。”以琛嘲讽的说，“然后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我就是嫌疑犯，那时候我们真要牵扯不清了。”
律师的思维都这么缜密吗？默笙万分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麻烦你了。”
“这辈子最后一次了。”以琛冷冷的说。
默笙从来没有坐过开这么快的车，开车的人看来一脸的冷静，车速却疯狂的吓人。等车子终于停下，她已经脸色苍白手脚发软了，而以琛却神情平和的像刚刚才散过步。
“给我一个理由。”他看着前方说。
她看着他漠然的侧面，胃里难受得无法思考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告诉我，你爱我。”
默笙怔住，突然哽咽，“以琛，我……”
“行了！”他突然又粗暴的打断她。“不要说了！”
她无所适从的望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
半晌，“你走吧。”他说：“我明天给你答复。”
许是晕车的缘故，这晚她睡得一直不好。早晨似睡非睡间手机一响，她几乎是立即接起来。
“喂。”
“我在你楼下，你带好身份证下来。”
他说完就挂断，默笙根本没机会问什么，拿好东西匆匆奔下楼。以琛的车停在对面，默笙犹豫了一下拉开车门坐进去。
“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默笙有些疑惑，“要身份证干什么？”
“去民政局。”以琛淡淡的说。
“民政局？”默笙有点模模糊糊的概念，又不太明白。
“是的。”以琛漠然的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我们去登记结婚。”
结婚？！默笙惊愕的看着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以琛……”
“不想去就下车。”以琛看都不看她，抛下这一句。
她看着他决绝的神色，陡然间明白了。他是在逼她，也在逼自己，不管结果如何，他要一个了结，而且一点反悔的余地都不留。如果她现在下了这个车，那么他们今后就真的再无可能了。
默笙深吸一口气。“我去。”
“你确定？”
默笙点头，一切已定，她反而平静了。“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如果将来注定你是我的丈夫，那么我何不早一点行使我的权利。”
他撇开头，冷硬的说：“而事实证明，这种想法只会造成错误，你还要重蹈覆辙？”
默笙叹气，“开车吧。”
民政局里早有几对新人在等着，对对亲亲我我如胶似漆，唯独她和以琛，像两个独立的雕像般僵立在一旁，惹得别人频频注目。
坐在默笙身旁的圆脸女子好奇的看了他们许久，默笙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礼貌的朝她笑了一笑。她也回笑，借机搭起话来：“你们也是来登记的？”
呵！问得真妙。默笙点头。
她望了以琛一眼，羡慕的说：“你老公很帅哦。”
“喂喂喂。”她旁边的小个子年轻人立刻抗议的拉过她，“你更帅的老公在这里！”
“有吗？”圆脸女子表情间尽是怀疑，突然指着外面的天，“啊！快看快看，为什么有那么多牛在天上飞来飞去？”
她老公立刻默契的接口：“因为你老公我在这里用力的吹。”
默笙忍不住笑起来，他们的幸福多么明显，满满的都要溢出来，如果……她望了望身边的以琛，他侧头望着窗外，面无表情。
“喂，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圆脸女子问她，似乎对他们充满了好奇。
怎么认识的？“很久以前的事了。”默笙不好拒绝她的热情，回忆说，“那时候我刚刚上大学，喜欢摄影，老带着相机到处乱跑，有一次看到他站在树下发呆，不知不觉就按了快门，被他发现……”
“我出去一下。” 以琛突然站起来，打断了她的叙述，也不等她说什么，径直走了出去。
圆脸女子看她的目光已经从羡慕变成了同情。“呃……你老公很酷哦。”
“是啊。”默笙尴尬的附和。
一会儿工作人员出现，还不见以琛回来，默笙出去找他，他站在门外，背对着她抽着烟。
“你现在还可以走。”他听出她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的说。
知道他看不见，可仍然摇了摇头。“进去吧。”
“默笙，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他在她头顶沉沉的说，“从现在开始，就算我们一辈子相互折磨，我都不会放过你。”
深秋的天气，屋里屋外的温差已经相当大了。默笙突然就感觉到那风里吹来的寒意，从脚底一直凉到心上。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程序。默笙不免觉得不可思议，就这些东西，几张纸，几个印章，居然就可以把两个本来毫不相关的人拴在一起一辈子了，不管他们曾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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