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转念一想,自己怎么会和“天族”扯上关系,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老怪物刚才好像也说过自己是什么“天族”,难道自己还能和他同宗同族?
一脑袋的不解,迫使着宋翊继续问道:“老前辈所说的天族是什么意思,可否坦言相告?”
耶律真秀平常少言寡语,今日却倒和宋翊有问必答,做起了长谈:“‘天族’是我门契丹皇族之间的说法,你们汉人或者其他地方的人说法各不相同。天下各处都有始祖后裔,但是历经千万年,血缘早已被稀释。要我说,凡是继承始祖纯正血脉的人都是‘天族’。”
宋翊这才舒了口气,只要自己不是契丹人就好。原来这耶律真秀口中的“天族”也不过是个非常广泛的人群,根本不是与现今所说的宗族等同。
但宋翊对自己是‘天族’人的说法仍然是将信将疑,于是又接着问道:“那么说我父母也是天族人?”
耶律真秀微闭双阳想了想答道:“未必,但必定与天族有些渊源,至少要有一些天族血脉。
就好比两匹矮小瘦弱的杂劣之马,有时反而会产下血统纯正的骏马。不过,凡是继承先祖纯正血统之人,脊骨都比常人多上一小节。这种不同,不仔细查验是不会知道的,而且通过外力也是无法改变的。
就好似马儿可以通过马蹄来查看血统是否纯正是一个道理。你的脊骨我已查过,的确是‘天族’无异。”
听耶律真秀说了一大通,现在宋翊最关心的便是这‘天族’先祖到底是何方神圣,按耶律真秀这般吹嘘得神乎其神,那这先祖自然是有名有号。于是问道:“那前辈可否告知晚辈,这‘天族’先祖到底是何方神圣。”
耶律真秀捋了捋胡须说道:“天族先祖本生在中原,不过在场这么多的人,详细说出来恐怕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反正日后与你大有裨益就是,到时你自然能够明白。”
接着,耶律真秀又说道:“你虽不是契丹人,更与我毫无瓜葛,但你一样有着先祖血统,茫茫人海相见亦是缘分,你若跟我走,我便会教你如何将身体练到如钢似铁。”
当年,宋翊上了梁师成的恶当,差点搭上小命。正所谓犬咬一口齿痕犹新,此时只听他三言两语哪敢轻信。更何况耶律真秀名声在外,亲眼见他杀人手段血腥异常,即使有通天的本领,宋翊也不敢跟他套近乎。
心中正思考如何找个托词回绝,却又听耶律真秀说道:“你不跟我也罢,过些日子咱们中原再见,此行乃是本王最后一次踏足中原,到时你可要想清楚。”
宋翊心道:“好歹说几句客套话,糊弄这活阎王快快离开”。便道:“前辈正当壮年,数年之后定能再进。”
却听耶律真秀冷哼一声,说道:“本王为保体力长盛不衰,使用秘法修炼,以致寿命大大缩短,自知命不长久。”
说话间,耶律真秀便向着不夜宫外慢慢走去,纵上一处殿顶,眺望远方似在挑选道路,又仰头望向夜空中盘旋的海东青,自语道:“冷风掠过羽衣衫,遍结冰霜坠天边。宁可热血赴黄泉,不愿百岁病榻前。”
冷月高悬,耶律真秀迎着凄冷的寒风,任由它掠过赤裸的胸膛,不为所动。赤裸的脊背犹如镔铁般刚毅,随风飘动的须发,鹰样的双眼,坚定的斗志,竟让人生出英雄暮年壮心不已的感叹。
宋翊望着耶律真秀铁铸般坚毅的背影,心中暗自感慨:“看来这炼体术虽然见效快,可最终却是会弄得五痨八伤,纵使这耶律真秀一世绝顶高手,也难敌岁月消磨,到不如修习内功像张虚白一样做个神仙样的人物。”
宋翊心中正自大发感慨,却听两声狂笑中透着无奈,在举头望去,却见耶律真秀高起高落已然行得远了,先前站立的殿顶也被他踩塌了一角。
宋翊还未回过神来,却见尤万金拍着胸脯走了过来,口中不断吐着大气说道:“可吓死我了,咱们这算是阎王殿上走了一遭。”
尤万金又看了看铁面佛的尸体,学着和尚口气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冷面佛死得实在是太惨了。不过,要说他是辽国的杀手我到还是能够相信的,八大侠里唯独他的出身与师承没人知道。唉!人都死了,说这些又有何用?”
宋翊心知这尤万金是真担心自己的安慰,否则早就独个跑掉了。于是拱手作揖道:“多谢老前辈护持。”
那尤万金可不是个跟人客气的主儿,此时大咧咧挥手说道:“哪里哪里,你心里明白就好。这冷面佛虽不是我杀的的,可我也是出了力的,那金子可一两都不能差呀。”
宋翊哈哈一笑说道:“您老放心,只要我活着回到中原,黄金当然一并奉上。”
尤万金忽觉有些上当,双眼一翻说道:“这么说来,我还得保你的性命回家不成。这要是在遇上‘鹰王’……,呸呸,遇不上了,遇不上了。”
宋翊越发觉得这老头有意思,故意气他道:“那就有劳前辈了。”
尤万金大呼上当,说道:“赔本买卖,十足的赔本买卖!”
尤万金一边说着一边也向着不夜宫外走去,嘴里还不住地唠叨:“你小子最好不要再去四处惹事,找个地方老实呆着。否则,老头子先把你腿打折。”那语气倒真像爷爷教训孙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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