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晦凭什么能够挡住猛内的一刀?就是临时动用了西方金雷的符箓之力,短时间内将全身变得犹如金铁。但这火能克金,五雷也是相生相克,給类舍命一招虽然将自己胸口变成了焦炭,但张如晦的手臂也受到了反噬,金雷被破受伤不轻。
三名党项武士之中,铜色最为阴毒,給类被他利用得十分彻底。此时,铜色躲在給类身后,单刀直接透过給类的尸体,刺到张如晦右肋。
张如晦飞起一脚,踢在铜色胸口。铜色借势退开一丈,手中单刀一摆凝神戒备。
猛内二人却不急着出手,眼看张如晦肋下伤重,便要慢慢将他耗死。
张如晦口中念动法咒,发动东方木雷,伤口处黄色雷光闪动竟在慢慢愈合。猛内二人看得目瞪口呆,难不成此人是不死之身?
不过,张如晦显然也不好受,额头上满是豆粒大的汗珠。猛内与铜色对视一眼,此时若不动手更待何时。
猛内三人之所以位列奇刃堂杀手的前三位,不仅是武功高于他人,对于法术的使用也更加凌厉。铜色手掐法决,使了一个针雨咒,猛内则配合他配合使出定身咒。
定身咒缠身,张如晦瞬间不能动弹。只见他头之顶上,高空中两尺方圆的地方,针如暴雨倾泻而下。
如真如幻的钢针自千丈高空落下,其力足以洞穿屋瓦。一只没头脑的灰雁当空飞过,阻了针雨去路,瞬间被针雨化作一团血雾。
眼看万针临头,张如晦咆哮一声,五行雷同时发动,碗口粗的白光逆天而上,仿佛一颗疯狂生长的通天藤蔓。流窜的电龙犹如藤蔓的枝丫,击得屋檐瓦碎。
青石板的地面以张如晦为中心四散开裂,头顶的法针尽数化为乌有。猛内为了曾强定身咒的效果,离得张如晦近了一些,直接被电龙扫中,当场口喷鲜血倒地而亡,半面身子一片焦黑。
这一招,张如晦消耗巨大,跪在地上大口喘息。铜色哪里见过如此天象,险些吓得尿了裤子。此时此刻,以他阴险的性格怎能轻易出手,即使张如晦已无还手之力,也要找个人打头阵。
铜色头也不回,冲着站在墙角的斗笠人挥手说道:“给我上去将他人头砍下来,你便是大功一件。”
话音刚落,铜色的脑袋直接爆成了一滩浆糊。张如晦难以置信地看着斗笠人从墙角里慢慢走了出来,站在自己一丈开外。
张如晦慢慢站起身来,碎发像孤树叶一样纷纷掉落,原本平整的额头眼角间多出了不少皱纹,双眼神采暗道,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此情此景,斗笠人仿佛有些动容,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发动阵法需要消耗你的寿命?值得吗?”
张如晦深深吸了口气,平静地说道:“先生将阵法传授予我,我便有责任守护。”
斗笠人又问道:“你在为什么而执着?”
张如晦笑道:“先生奉天命而来,为大宋天下去阴魔,断妖异,兴神霄,建宝箓,崇大道,赞忠贤。如今,我明知外族有乱我神州之心,又岂能将阵法拱手相让。”
斗笠人仰天大笑,笑声满含悲切之意:“林灵素这人倒是直言不讳,曰:‘蔡京为鬼首,童贯为国贼’,言太子之是非,开罪于朝中权贵。
虽然他能洞察天机,得见‘太乙离宫,血腥万里’,上奏朝廷迁都避祸,又直言今上国事不修,奢华太甚,彗星所临,却不能积行以禳之。
这才被被蔡京等人借机污蔑为‘妄议迁都,妖惑圣听,改除释教,毁谤大臣’,遭全台弹劾,逐出京城。
你亦因与林灵素师徒之故遭人排挤,好好的皇城使只能隐姓埋名在此讲书。这样的昏庸的君王,腐败的朝廷,保它何用!?”
张如晦听罢哈哈笑道:“你哪里知道?先生不恋权位,不贪金银,面对无知小人一笑置之。今上前后宣赐之物,约三百担,一无所用,早以千字文字号封销,籍书分明,退还朝廷。只唤一童子携衣被,行出国门,皇帝宣唤亦不回,只为归隐家乡安心修道不再过问俗事。哪里来的逐出京城一说?我亦因敬重先生品德,甘心辞官侍候左右。先生虽已仙去,我也愿常守此处传道受业。岂是尔等可能明白?”
斗笠人叹道:“我本不愿出手杀人,怎奈你却一心求死,却也怨不得我。”
张如晦早已洞悉斗笠人绝非泛泛之辈,与猛内等人不可相提并论,已暗中恢复气力运转法阵。此时斗笠人话因刚落,张如晦便已抢先出手,一个三尺大小的火球裹着电光向斗笠人砸去。
斗笠人隔空虚击一拳,火球竟被拳风击出一个窟窿,轰然消散。
火球的余焰引燃周遭的孤草杂物,照得院中通亮,热浪掀去了斗笠,露出了一副嬉笑的面具。
张如晦眉头紧皱,倒不只是因为斗笠人一拳击散了火球。他曾任皇城司皇城使,天下秘闻都要进入他的耳朵,此时咬着牙沉声说道:“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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