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璟有点犹豫了。
她抠一抠手指。
如果，要她放弃呢？
她好像……也是不愿意的。
许璟最后把报名表填好，犹豫片刻后，她没有点击发送。她把邮件暂存在草稿箱里。
接下来，她发了条信息给刘长庚，问能不能迟一点发给他？让她再想仔细一点。
刘长庚很快回复她：“不用太过于紧张，明天上午九点前发过来就行。”
放下手机后，再看回电脑上那一堆的文件。许璟感到既兴奋又……惆怅。
这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无疑是一次绝好的锻炼机会。
可是，她似乎也要有所放弃……
唉，她真怕他会不高兴啊。许璟这时舒了一口气出来。
下午，北宸软件。
许璟进来时公司里一片寂静。没有平日里随时可听见的说话声，或者下地走动的走动声。眼下只有时断时续敲击键盘的声音。
许璟看一眼，李北宸此时正如平常一般地坐在位置上写代码。
她这时轻轻走过去，拉开座椅，坐下，俯身，电脑开机。
李北宸听闻到背后的声响，他这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问，“物理碰撞系统写到哪了？”
许璟回忆了一下，“刚开了个头。”
“一会儿给我看一下。”他说。
“呃，是发给你看……还是怎样？”
李北宸顿一顿，“一会儿你在电脑上打开，我过去看。”
许璟，“好。”
过一会儿，“可以了。”她说。
许璟这时边说边站起身，把座位让给李北宸。
他坐过来，细长的手指灵活地滑动着鼠标，拖拽页面。
这时，有人推车送下午茶进去里面的会议室。
许璟看到，今天的下午茶……似乎与以往不同。餐车上下好几层托盘，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精致的英式糕点。好像十分隆重。
许璟，“……今天……什么日子呀？”她这时压低了声音好奇地问。
“祁邵生日。”他说话时眼睛仍不离开电脑显示器。
又过不久，许璟看到大家都起身进去会议室了。
李北宸这时道，“你先过去吃。”
许璟，“……你不去？”
“帮我随便带点过来。”
许璟，“……”
她正要过去，但是远远看着，会议室里的人似乎太多了，有好几个都被挤在了门口外面。
许璟又不打算过去了。
“等下再去。”她这时说。
李北宸坐久了肩膀和后背有些酸，他这时无意识地举起手臂捶了两下。
“……这里酸痛？”许璟伸出手指，上去戳了戳。
“嗯。”他答。
“别动。”她这时指挥道。许璟趁着大家都不在座位上没人注意到他俩，她帮他按了按肩和颈椎。
过了一会儿，她问他，“怎么样？”
“嗯，好多了。”顿一顿，李北宸唇角微掀，“手法不错，以后还请……多多益善。”
许璟，“……”她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许璟见人不多了，才进去会议室拿了下午茶。
她给自己拿了蓝莓芝士蛋糕和水果。想一想，他似乎爱吃巧克力，于是又帮他拿了布朗尼。
端着碟子回来，李北宸已经坐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许璟这时把餐点放下来，问，“代码和思路有什么问题吗？”
李北宸抚着后颈略一沉思，道，“还可以，功能不用大而全，但该留的接口还是要留出来。参数面板设置不用太复杂。另外……参数给设个上限。”
许璟想了一下，不是很理解，“怎么讲？”
李北宸这时放下手臂，放松地往椅背上靠去，他活动了一下脖子，解释道，“假设两个物体碰撞，当弹力值无穷大时，碰撞物体会飞出天际，这个在项目里没什么实用性。给个范围限制，不让操作者瞎调参数，增加运算量。”
她明白他的意思了。
李北宸这时座椅一转，他看一眼桌面上她刚刚拿过来的点心，问，“你怎么没拿那个彩虹小蛋糕？”
许璟回想了一下，是有一种彩虹小蛋糕，是用杯子装的。上面淋了类似冰激凌那样的五颜六色的奶油。
许璟一愣，随即，她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你……喜欢那个？”
李北宸这时拿起叉子，叉了块布朗尼。
“不喜欢。我以为你喜欢就点了。” 他没什么语气地说。
“……今天的下午茶……是……你请的？”
“嗯。”
许璟明白了。祁邵作为李北宸的左右手，过个生日，他这个老大请顿好的下午茶也应该。
可是……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啊？
仔细想一想，似乎……也不难想通。
夏日黏腻焦躁的午后，许璟心中仿佛掠过了一缕清风。她有了一种被人时时挂在心上的小幸福感。
她这时看一眼他盘子里的布朗尼。
“你的蛋糕好吃吗？”她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鼓着小嘴，腮边还沾了一点蓝莓果酱地问。
李北宸这时侧头看她一眼，“要不要尝尝？”
“好呀好呀。”话说完，可她半天不动。她左扭右扭，似在等着什么。
李北宸，“……”
他恍然之间弄懂她的意思了。他这时掀着嘴角，叉了块布朗尼，送过来，好笑道，“张嘴。”
“你手放低一点！低一点！”她紧张地指挥他。
李北宸揶揄地挑一挑眉：“瞧你那点胆儿！”
许璟，“……”她可不想被同事看到，然后被他们说三道四。
桌与桌之间有隔板遮挡，李北宸手放低了一些。许璟这时一低头，飞快地把蛋糕抿在了嘴里。
“好腻呀……”她小声道。
……
傍晚，临下班前，李北宸在QQ上给许璟发了条信息：“一会儿要跟人出去吃饭，一起去？”
许璟搓搓手指，回复他，“……带我会不会不方便呀？”
李北宸，“没什么不方便的。”
“……”
她决定要找个机会，把参加国际图形学软件比赛的事跟他说一下。老师那边还等着她回复呢。
下班后，快接近七点钟的时候，李北宸手机响了一下。他放下手机后，回头对许璟道，“走了。”
楼下，许璟看到马路对面停了一辆“大块头”。他们一出楼门口，“大块头”的远光灯便朝他们闪了两下。
李北宸牵着许璟过来。到了跟前，他帮她开了后车门，“你坐后面。”
许璟刚一上车，前面驾驶位上一个绑着一头“脏辫儿”的人这时转过来，笑眯眯又懒洋洋地打着招呼，“小学姐，我们又见面了。”
许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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