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材质在建筑表现中能帮忙做些什么呢？”
“可以用来做水面、喷泉等水材质的表现效果。还可以用来表现水、空气等在热力的作用下，出现的蒸腾扭曲时的样子，增加画面的真实感和生动性。这主要是一个用来做动态场景特效用的材质。并不在一会儿我将演示的几种基础材质范围内。”
众人，“……”
“这么细致！”
“开发者够有诚意的。”
“表现效果还挺不错。”
“你们是什么公司的？”有人问。
“北宸软件。抱歉，刚刚忘记做自我介绍了。”
“你能给我们演示一下你们的软件吗？”这时很快有人迫不及待问。
“当然。”
……一个看似不怎么好的开端就这样被这个平时看上去安安静静的姑娘给扭转了，祁邵终于放下心来。本来，他还担心她镇不住场的。
不知为何，祁邵感觉许璟今天给人的感觉有些怪。就是她身上表现出的那种沉着、冷静的劲儿，跟往日里的她不同。
平常……祁邵回忆了下，她给人的感觉就是童叟无欺、人畜无害的小女生的感觉。
谁知不爆发还好，一爆发起来，这姑娘还真是不能小瞧的。
而且，她今天……好像特别的漂亮特别的有气质啊。一身藏蓝色的小西装，胸口一枚白色花朵的小胸针，短发整齐地塞到耳后。
怎么看怎么干练。
当然，着装只是表象。只是她身体里爆发出的那股劲儿，真是太令他刮目相看。
这时祁邵拿起手机，给许璟拍了几张照片。
她正在给无铭公司的人讲解演示不同材质在不同光照作用下的不同反射程度。
祁邵想了想，又录了一段视频。
宣讲之后进入到答疑环节。许璟由于参与了全部模块的开发，所以对于细致到某个具体参数的问题都能够给出详尽的回答。
一切似乎都进展得非常顺利。
无铭公司的人表示满意。这时，台下的负责人甚至已经表示希望能跟北宸软件的负责人能尽快见上一面。
祁邵适时抓住时机，将李北宸的名片递到几位负责人的手中。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这时，下面，忽然有人提出了一个疑问……
“既然你们有实力研发出这么优质的软件，那为何你们公司至今只有十几个人，企业规模小到可怜呢？”
提问题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只“三白眼。”
祁邵，“……”这人有病吧，公司规模大小关他屁事啊！
经历过之前的事，许璟知道，这种场合，周宇航这种性格的人如果能够老老实实地呆着不使点绊子就怪了。
只是，他“补课”还补得真够快的，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迅速了解到了公司的一些情况。
他提问的这种问题，不会影响到无铭公司对Demo的认可度，但是会引起他们对企业资质的质疑，甚至，可能会对企业的研发能力信心不足。
果然，听到这个问题后，刚刚还表现得十分热情的人们，瞬间冷静下来。他们疑惑地凝视着站在讲桌前面的许璟，希望能给出一种合理的说法。
许璟有点头疼。
这种关乎企业发展战略的问题，要她怎么回答？
这得问老板啊。
她无从回答。她只能从字面逻辑上寻找漏洞。
她略一皱眉，对这个问题思考了几秒钟。几秒之后，她抬起头，面带微笑，语气不卑不亢道——
“企业规模小和企业有能力研发出优质软件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请问这位先生，您所提出的问题的重点是什么？”
祁邵，“……”妙啊，避重就轻，还将问题抛还给了对方，同时也让无铭公司的人理清了这两者之间的逻辑关系。
真不愧是编程高手！这逻辑能力杠杠滴！
这时祁邵赶紧站起来，配合道，“宣讲已经超出不少时间了，现在就不耽误大家的午休时间了。之后还有需要了解的，咱们可以约个时间坐下来再慢慢谈。”
对哦，十二点半了，大家回过神来。
“好好好，咱们之后再详谈。”无铭公司的负责人这时站起来说。“你们的软件很好啊！从细节到整体效果都非常不错，Demo的完成度也非常高。厉害啊！”
祁邵客套道，“承蒙您看重……”
……
走出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周宇航已经不见了。刘正裕还在。
刘正裕走过来，对许璟一挑大拇指，“不亏是宸哥的团队，实力还是一流的。今天算是又见识到了。”
“学长客气了。”许璟客气地说，“真遗憾来得晚，没能看到你们的，错过了学习机会。”
刘正裕摆摆手，“不如你们的，汗颜呐！你还是本科生是吧？”
“嗯。”许璟轻轻点了点头。
“后生可畏！周宇航的眼光实在是太差了……当初他要是能把你留住……”
祁邵可不想听这种话，他打断道，“抱歉，我们还有事要快点赶回公司。你们是一个学校的吧？要不，你们回去聊？”
刘正裕不好意思道，“好，好，那不耽误你们了。许璟学妹，有空聊，回头还有问题跟你请教。”
许璟微微一点头，“好。”
走到停车场的僻静处，许璟突然道，“祁邵，等一下。”
“嗯？”祁邵回头。“车就停在那边，还两步就到了。”
可是，许璟再也走不动了。她蹲下来，“你身上有纸巾没？”
祁邵，“……车上有。你怎么了？”
许璟摇摇头。过一会儿，“你拉我一把。”她说。
祁邵一伸手，准备拉许璟起来。这时他才发现……
“……你手流了这么多汗？”他愕。
“刚刚紧张的？”他又问。
“嗯。”
所有的风光都是表面的，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当时的内心里有多紧张，握着鼠标的手有多抖。
祁邵，“……真是难为你了。”
许璟，“没事的。”
“回头我一定要跟老大说，让他给你记上一功。”
“不用了。”她淡淡道。
在那天之后，许璟回到校园里继续她的期末考。只是，今年有一科缺考，这成为了许璟自从有考试史以来唯一的遗憾。
当最后一门试考完时，数学学院的学生们终于扬眉吐气了，接下去，只等着回家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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